将前线来报的信封放下,苏慕城勾起嘴唇轻笑一声,果然,还是他家的阿泠厉害,连杀两战,让姜国已经没有了回手之机,只能无力退出边疆,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拿出另外一个信件,苏慕城刚刚勾起的嘴角又一次放下了,这是隐卫搜集来的资料,果然,如他所料,这一次姜国的突袭,秋羽只能算是个掩饰的棋子,一颗被抛弃的棋子,真正的大角色,并不是她。
“阿言啊阿言,你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将那张纸放到烛火中,苏慕城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如此,别怪我做哥哥的不留情面了。
“陛下,季良私自离开了。”突然,隐卫跪在苏慕城的面前,声音没有任何变动的说道。
苏慕城动作一顿,眉头皱起,该死,这个时候离开不是给阿泠添麻烦吗?他明白季良对于阿泠来说的重要性,所以,他为季良安排了绝对安全的隐居之处,而现在,他居然私自离开了。
“派人盯着平侯府,一旦发现季良,立刻带回!”苏慕城本就是心狠之人,若非因为月泠,他断然不会去在乎区区一个季良的存在,可是,他是月泠的救命恩人,他必须顾及月泠,顾及那个住在他心间的人儿,她重情重义,他自然不会让她为难,不过,季良终究是颗不定时炸弹,他需要为阿泠好好看着。
当隐卫领命退下,苏慕城疲累的靠在檀木椅上,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间,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什么叫累了,可是,似乎从月泠离开之后,他就不断的在疲惫着,劳累着,心里缺了块东西,终究难以一如既往。
与此同时,苏国边界的帐篷内,月泠亦是不好过。
望着已经被黑夜笼罩的山峰,月泠自嘲一笑,她居然在被思念而困,居然再被相思而困,相思劫,前世,她以为如何都和她扯不上关系,现在,自己却已经在无声中落入了这万丈深渊,不见回路,却依旧甘心**。
“啾啾!”就在月泠出神之际,空中陡然传来一生鸣叫,月泠回了神皱起了眉,这,不是鹊羽的声音。
果然,片刻,在军营上方传来了鹊羽回应的“啾啾”声,月泠抬头,只见一只和鹊羽极为相似的鸟儿绕着军营扑棱棱的飞着,而鹊羽也从军营中飞出来和那只鸟儿纠缠在一起,不知为何,月泠总觉得,这两只鸟儿似在诉说相思之苦。
“真是疯了,居然臆想到鸟儿身上。”月泠苦笑着摇了摇头,苏慕城,你赢了,这场赌我输了,我的心里早就住下了一个你,一个割舍不掉的你。
“言卿!”陡然,夏青玦从不远的帐篷中奔了出来,身上是入睡前的xiè_yī,只来得及披上一件外套,可见夏青玦有多急。
夏青玦急躁的看着天空,眉宇间满是月泠从未见过的紧张焦躁甚至还有些期待,月泠垂下眼眉,不再想自己的事情,或许,她需要先让青玦解决自己的事情。
“言卿,鹊羽!”对着空中再次喊了一声,夏青玦更加的狂躁起来,言卿怎么会在这儿,这是不是说,他来了?他追着自己来了?楚暮寒,楚暮寒!
空中的鸟儿听见夏青玦的声音落下高度,一左一右的栖息在夏青玦的肩头,一只红羽,一只青翼,却不难看出两者是同一个种族。
夏青玦揉了揉那红羽鸟儿的额头,问道:“言卿,他呢?”
还未等那名为言卿的鸟儿出声,月泠轻笑一声开口道:“怎么,青玦,他是谁啊?”
夏青玦一个错愕,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她刚刚过于注意言卿居然没有注意到月泠的存在,回头看着月泠,夏青玦瞪了她一眼,答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月泠走到夏青玦身边接过右肩上的鹊羽,继续逗弄夏青玦道:“我可不知道,是谁偷了我家青玦的心。”
看着月泠难得一次调笑的表情,夏青玦也懒得和月泠计较,回道:“他叫楚暮寒。”
这次倒是轮到月泠愣住了,楚姓?这天下敢姓楚的,除了她们楚皇室怕在没有第二家了,青玦的爱人是楚家子孙?
“算起来,他和你还是表兄妹关系。”望着月泠错愕的表情,夏青玦心里也是起了逗弄的意思,眯着眼,似认真似玩笑的说道。
“我想见见他,可以吗?”收起脸上的笑意,月泠望着夏青玦,一脸的认真,如果真是楚家后嗣,那么必然是隐宗之人,青爷爷的主人,自己的祖爷爷的后嗣,就算这份亲缘关系已经扯得十万八千里远,可是他们祖上是一家,这不能避免,而且,她需要隐宗的帮助。
看出月泠的认真,夏青玦轻叹一口气,道:“月泠,可不可以不要永远把自己置在那张网里,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她想要跟着月泠逐鹿中原这不假,可是,她不想看见月泠把自己束缚在复国的包袱中,那样,太累,太累,她亲眼看着月泠一路坚强,一路谋划,一路心机,可是她却明白,这些皆不是月泠想要的,她想要的,想来只是一片孤舟,一世安宁罢了。
月泠垂下眼帘,夏青玦的话很直,却也直的一针见血,她确实是把自己束缚在了网里,每一次谋划,每一次动机,都是为了能够为自己复国打下基础,这是从亡国那一年开始,她便养成的习惯,不管是季良,苏慕言,甚至是苏慕城,每一个人,都是她复国计划的一部分,一步棋,一个退路。是她自己亲手织的这张网,亲手缚住了自己。
“青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