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扬州一家茶馆里,座无虚席,人头攒动。

这里每天都会有一个说书者,在这里演绎着上到朝廷,下到yin世的奇文怪事、传说杜撰。

嗑瓜子的大爷,喝茶的书生,吃着蜜饯在小包间里偷乐的小姐们……这里什么人都有。场面乱是乱了点,却满室冲人鼻翼的热闹和开心。

又有几个人挤了进来,已经没有了空位,只好让小二在角落又添了几张条凳,简陋地坐下,好奇地环顾四周。

这几个人一看,便是这里的生人,穿着拘束而讲究,虽然都是平民衣裳,却穿得一丝不苟,不着灰尘。

看客们都乐滋滋地悄声议论着,毕竟说书的瞎子还没有上场。

“昨儿个的章回你听了没?我昨天怎么没有看见你啊?”

“唉,甭提了,烦死我了。昨天老家的三舅爷来了,没法,只得作陪,可不就落下了这章回吗?真是心焦意乱啊,晚上睡觉我还惦记昨天那章回呢,你倒是给我说说,昨天是什么内容啊?”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昨天那真是太精彩了,让你错过了。”这人卖着关子,摇着脑袋,一边把瓜子皮嗑在地上。

另一人急切地扒着他衣服,双眼冒光,“哎呀,哥哥,你就赶紧说吧,我心里可是难受着呢,不过,这《弥香传》哪一章回不精彩啊?”

这人得意地笑笑,正要说话,只听台上一个哗啦啦有了动静,顿时,嘈杂的茶馆一下子便静了下来,只听得一个老者清嗓子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各位客官,今天冬瞎子要与各位一起分离的这一章回,可以说是,铁马声喧风力紧,云窗梦破鸳鸯冷。搠上一回,说到这弥香姑娘,巧破机关,悄悄调集了禁军,不知不觉间就递换了祁皇所设的包围,真可为是女中诸葛,凤鸣九天啊。……”

台上坐着一个身穿干净布衣的老头,一双紧闭的皱吧眼睛,满脸的褶子,一张桌子,一把折扇,一块惊堂木,另外准备了一杯蓄满香茶的大号泥砂壶。

台上的冬瞎子说得吐沫横飞,手舞足蹈,抑扬顿挫,峰回路转。

下面听书的人们,都屏息凝视,聚精会神,或瞠目,或咂嘴,或摇头,或叹息,跟着说书的剧情而大发感慨。

角落里的几个人中,最是清雅的那一位,却听得痴了,听得双目流萤,水雾层层。一个大男人,就那样紧紧握着拳头,咬着嘴唇,神情大恸而紧张。黑曈仁颤抖着,剑眉微蹙。

咣!一声,台上摔了一下惊堂木,转动着脑袋,拉长了腔调说,“只道是,苍茫大地无颜色,玉女飞去莫踪影啊……”

“唉……”台下人都纷纷摇头叹息,无限的遗憾。有的女人,甚至红了眼眶。

冬瞎子接着说,“且说这玲珑剔透之女,到底是逝去了呢,还是隐没于江湖呢,世人传说绘纭,概无定论。等到识途的马车带着三皇子回到狩猎场时,众人只看到昏迷的赶车人和昏睡的三皇子。再去寻找,只见两座坟茔,别无一人啊。这期间,先皇已去,新皇登基。先皇的孝期一过,众大臣纷纷奏请圣上,纳妃,立后。可叹新皇念旧人,佳期失去无动容啊,至今,后宫空虚,后位空置,实乃百年来的一大奇景。”

一个听书人憋不住,扬声打破了说书人一人说话的场景,问道:“那弥香姑娘,到底是死了呢,还是循迹江湖了呢?”

他一人打破了寂静,便引来众多人质疑,“是啊,弥香后来怎么样了呢?”

“想听弥香后来的事情!”

咣!冬瞎子又猛一敲惊堂木,震得屋里又静下来,“若要知弥香后续如何,且听明日此地再讲!”

“哎呀……”今天的书,说到这里就完了,使得所有听书人都患得患失,遗憾不已。

人们顿时乱了起来,有高声谈论刚才说书心得的,有约场出去玩乐的,还有起身走掉的。

角落里的那几个人都纷纷起身,只有中间坐的那位公子不动弹,兀自回味着说书的内容。

一个汉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主子,咱要不要撤?”

那主子一愣,眨巴下眼睛,又无限失落地看了看冬瞎子刚才待过的舞台,摇摇头,叹息一声,才不舍地起了身,马上有人在他身后给他收拾袍子的后摆,极为恭敬。

扬州是个十分热闹而繁华的地方,全国各地的人都汇聚在这里经商,连外藩异族人也时有不断,所以这里的百姓都非常漠然,你就是穿着蛮夷的奇装异服来了这里,估计也不会百姓驻足围观。扬州的百姓会享受,喜欢泡堂子,喜欢下茶馆,喜欢闲暇而轻松的生活,于是,在扬州,你经常看到闲得无聊,提着鸟笼子遛街的人,还有聚在门厅下摸骨打牌的人。澡堂、茶馆、**最是量多而生意临门。那fen一条街,一家挨着一家的**,有高档次的艺妓,也有最便宜的姐儿。每一家都是顾客营营,生意兴隆。扬州的**高档而林立,扬州的姐儿们貌美而甜腻,有江南水乡的温婉,还有瘦西湖一样的雅致,也有如水的眸子、杨柳的腰肢。有才情、有才华的女子,都聚在了扬州城里的各院各楼各轩,连京城都赶不上这里的香脂四溢、fen旖旎。全国各地的达官贵人、富贾阔少,都觅香而来,流连忘返,更有多情的文人sao客,给扬州的百花争yan留下了xiangyan而精妙的诗句。

从茶馆里出来,一行五人便随意逛荡在扬州的小街上。

卖东西的摊铺一家挨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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