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一宿都沒能睡个安稳觉。..天色刚亮便起了身。刚进门的宝笙连忙放下手中的洗漱铜盆。“小姐。您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这会儿天色还早呢。”
“昨日已经睡了一天。这会儿也睡不着。通知青龙了吗。那些药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昨天晚上奴婢已经去酒坊通知过了。小姐放心吧。”霍卿不甚明亮的神色让宝笙心疼不已。“小姐。别着急。霍将军身经百战。叶公子又武艺高强。捷报一定很快就会传來的。”
“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还是要看机缘。”
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一直到了酉时时分。门外传來几声敲门声。宝笙连忙跑去开门。
“秦兄。几天不见怎么跑这儿來了。可是让我好找啊……”。秦训爽朗的声音响起。
霍卿抬头看去。今天的秦训一身脏污的铠甲在身。发丝稍显凌乱。但经过漱洗的脸颊却神采飞扬。虽然之前也是个爽朗爱笑的人。但今天的他尤为意气风发。
一进门便上前拍了一掌霍卿瘦弱的肩膀。“秦兄。这才多久沒见啊。怎么憔悴了。”
“客栈的**榻有些睡不习惯。你怎么会來这儿。”霍卿知道这次的夜袭定是成功了。这位三皇子如此意气风发想必是战事打得酣畅淋漓。并且是立了功的。
“哦。是霍将军让我來接你回军营。我们霍家军昨晚夜袭了蒙古大营。打了个大胜仗。将毫无准备的蒙古军打得七零八落。霍将军大喜。命我前來接你回营庆祝呢。”
“原來如此……那就赶紧动身吧。我可不能让有功之人为我这样奔波才是。多谢。”
秦训一脸惊愕。“咦。秦兄怎么知道我是个有功之人。我可什么都沒说啊。”
“你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还用别人说吗。祝贺你。”
霍卿看着秦训一脸的赤诚开朗。想起几年前与大皇子的那次照面。不由心生感慨。同样是皇子。性格处事却相差那么大。只是不知道三皇子这样的性格领了功回京。又如何能在权谋计算中屹立不倒呢。外界一直传言三皇子闲云野鹤、生性不羁。她认为那样一个人应该是淡泊名利之人。现在看來。要么是他被迫为时事环境所改变。要么是他本身就是隐藏得太深。
“哈哈。秦兄客气。我也只是尽自己的努力。士兵奋勇杀敌保家卫国那是应该的。如果真要祝贺我的话。改天找个时间我们一起來尝尝这十里镇的特色菜肴。军中饭菜粗糙。想必你也吃不习惯。再说。上次托你的福。我们可是赢了不少钱。我可一直沒忘呢。”
霍卿忍不住微笑。“奉陪。不过到时候可是你來请我才是。”
秦训看着眼前的清隽男子。白皙得近乎病态的肤色加上弱不经风的身材。在这抹绚烂的笑意下竟有几分妖孽的味道。眼睛忍不住有些发直。喃喃脱口而出:“秦兄。你真漂亮。”
霍卿闻言。嘴角的笑意有瞬间的僵硬。片刻后恢复。道:“看來你是军中呆得太久了。这仗打完了以后。秦兄你也可以回去温柔乡了。”
“我是说真的。叶寞是整个军营里最妖孽的一个。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怕是沒有人的相貌能与他媲美。沒想到來了一个你。硬生生把他给比下去了。不过这话我也就是跟你说说。叶寞最不喜欢别人拿他的相貌來说。秦兄你可不能告诉他啊。不然他能从病榻上跳起來杀了我。”
“叶寞病了吗。”霍卿有片刻惊愕随即又冷静下來。秦训的语气轻松。想必不严重。
“不是病了。昨晚一役他受了伤。”说到此。脸色复杂却难掩愧疚之情。“说起來也是因为我。昨日突袭蒙古。虽说对方沒有防备但反应也很快。对方趁我浴血杀敌后方不备之际偷袭。幸亏有叶寞出手相救。否则我这条命都沒了。万幸的是他仅仅肩膀中刀。并无性命之忧。否则我这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中了。”
霍卿心里舒了一口气。“你也不必自责。叶寞与你情同手足。他能为你两肋插刀、奋不顾身也是一片兄弟情义。我想。你们三年共处很多事情应该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秦训觉得霍卿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让他原本愧疚郁结的心情平复了不少。“秦兄说的正是我的心里话。我与叶寞之间自是不必多说。若是以后叶寞有难。我也必定会肝脑涂地。”
“你们的情义着实令我佩服。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别让霍将军等急了。”
“秦兄提醒的是。不过还要稍等片
刻。初入十里镇时见到不远处的酒坊竟然有药酒卖。不仅可以治疗跌打损伤。还有药丸贩卖。正是战役过后军中急需的。说來也巧。我听说这家酒坊的东家以前也是个当兵的。解甲归田后心系大晋的后方。因此才來此做了买卖药酒的生意。药材的价格也比平时市面上的价格低了近一半。我已派人征求了霍将军的首肯。一会儿我还得去安排一下采购的事宜。”
“军中缺药材吗。”霍卿原本安排青龙摆卖药材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沒想到才三千精兵的战役之后便需要外出采购药材。
“这个月的粮草还未到。听说为了这件事。霍将军与王将军都分别上了急报。可朝廷沒有反应。我想可能是遇上困难了。和平协议下的王将军只是带了两万兵马驻守。因此朝廷每年给予的配给份例并不大。自从霍将军带了五万兵马过來镇守后。边关滋事不断。军需粮草更是成倍地增加。去年夏时长江一带涝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