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杜若心的眼睛变的沉重了起来,渐渐的,呼吸变的轻盈均匀。
“子风,你的内伤才有点起色,腹部的刀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你这就要回王府吗?”
“本王出来的日子已经够多了,该回去了。她醒了。”
“子风,你是因为她醒了,才着急回去的吗?你就不顾虑你的身子?陈大夫眼下不在东耀,你若是再伤着哪里,就是把我全部内力度给你,都救不回你!”
“再有三日就是太后的寿辰,本王必须出现在寿辰上。这次的算计,你也当清楚,恐怕就是宫里头那位的杰作。”
“我看你这根本就是为了回王府所找的借口!你该不会真的对她动了心吧?”
“你想多了,本王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本王待她特别,也只是为了她身上的那两样东西。”
“那为何,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竟是找她来照料你。还把暗室展现在她的面前?”
“想要得到她全部的信任,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皓宇,你是知道的,付出和得到,总是相辅相成的。”
“那我将你带走的事情,可是要同她解释一番?”
“嗯,本王觉得可以一说。真真假假,才能让她分不出真伪,乱了阵脚,最后心甘情愿地为我所用。”
“你这话,倒是和她嘴里说出来的无二般。”
“哦,是吗?”
“你可别忘了,晴婉还在等着你。”
“本王不会忘的。母妃最爱的晴婉。”
“杜姑娘,欧阳少爷来了。”月儿禀报着。
杜若心听到欧阳皓宇的名字,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请他进来。”杜若心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皓宇才慢悠悠的摇着折扇,走进了书房。
“天还没完全热起来,手中的折扇就扇个不停,小心着凉。”杜若心看见欧阳皓宇的折扇悠悠,开口道。
“本公子身体好的很,哪儿有那么容易着凉的。说吧,杜大小姐今日找在下过来,又有何贵干啊?”欧阳皓宇走到杜若心的面前,站定,仿佛和杜若心卯上劲儿一般,一刻不停的扇着折扇。
杜若心面露嫌恶的伸手驱赶欧阳皓宇,“去去去,上那边儿坐着去。你不怕着凉,我还怕呢。”
欧阳皓宇自讨了个没趣,找了个椅子,顺势就坐了下来。
月儿端着两个茶碗走了进来,分别递给了杜若心和欧阳皓宇。
杜若心待月儿放下茶盏,就示意她退下。待她离开,才低声问道:“老实告诉我,陆子风上哪儿去了?”
欧阳皓宇伸手撩了撩杯盖,眼里带着不正经的笑意:“你将人气跑了,怎么总三番两次的来问本公子?”
杜若心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欧阳皓宇的表情,一贯的纨绔张扬。
“看来我应该换个问法。”
她从软榻上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的绢帕。她将绢帕拿到欧阳皓宇的眼前,慢慢的将绢帕打开。
绢帕里包着的,是一段熏香烧尽的灰。只是颜色不同一般的熏香灰一样,是白色的,这个熏香灰,却是呈暗红色的。
这一段灰,是杜若心刚醒时,光脚跑去暗室的时候,在书房的地上踩到的。因为脚感很奇怪,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杜若心将绢帕靠近欧阳皓宇的鼻子,冷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