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阴阳先生是被林老千接到家里去了,人家大老远的过来了,林老千尽一下地主之谊,先招待一下,这也说得过去。总不能上来就直奔主题的,毕竟人家是客。
我便去林老千家里。
走到半路上,迎面走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这人我认识,不仅认识,还很熟,只是很多年没见面了。
我俩皆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一丝惊讶,对视很久,气氛有些尴尬。
“回来了啊。”身为男生,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啊。”她的神色有些慌乱,赶紧错开我的目光。
我看她还拉着行李,就问:“怎么回事?听说你在那边呆的挺好的。”
“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就想着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她笑了笑,从这份笑容中,我读出了几分淡漠之意。
“还没回家呢吧?”我说。
“没呢,刚到村子。”她说道。
“我送你。”说着,我就想从她手里接过行李来。
“不用,我娘来接我了。”说着,她就拉着行李从我身旁离开了,从我身旁经过时,我闻到了一股香水味,这个味道我很熟悉,高中那年,她生日我送了她一瓶玫瑰花香的香水,而这个味道,就是玫瑰香。
她叫林思,是我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也是我们村目前为止,仅有的两个大学生之一。
像我们这个小山村里,能出两个大学生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毕竟我们这里交通不发达,又处在深山老林里,一般人顶多也就念个初中毕业,就辍学回家了,该种地的种地,该出去打工的出去打工,由于我们俩一直是同学,还是同村的原因,所以我们俩的关系特别的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用现在比较流行的一个词来说,我就是她的蓝颜知己。当初我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学习上和生活中遇到什么难题,一般都会互相找对方帮忙。
只是上了大学以后,我俩一个在南方的广州,一个在遥远的北京,所以很少联系了,慢慢的,关系就淡了。
不过,听说她在广州毕业以后,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有了男朋友,买了房。相比之下,我这个毕业后回家啃老的大学生就相形见拙了。同样是大学生,为啥差距就这么大?
想到这,我才想起来正事儿了,便向林老千家里走去。
林老千这人我是真不喜欢,说实话,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李奶奶找我,我也不会掺和这事儿的,不过,我帮林老千,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那就是,他是林思的三叔,林老千原来有两个哥哥,当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两个哥哥死了,三兄弟就只剩下了他自己,所以,林思他们家从小也是林老千给帮衬着。
总的来说,林老千这人还算可以,就是喜欢贪点,也没什么道义上的污点。
走进林老千家里,果然看见林老千和李奶奶坐在屋里,还有一个留着胡须的老先生,一身素衣,看着挺精神的。
“李奶奶,三千叔。”我进去打了个招呼。
“小然,你怎么过来了。”林老千不知道我来干什么,问道。
“这位就是李奶奶请来的先生吧?”我没答林老千的话,问道。
“嗯,这是我请来的先生,曾经和我有旧交,崔先生。”
我听了,喊了一声“崔先生好”。
那个先生也不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林老千见我没理他,感觉挺尴尬的,赶紧转移话题,我也借着他说话的功夫找了个凳子坐下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也没人在意这些礼节了。
“崔先生,咱们休息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要不您先去看看到底是个怎么情况?”
“不急,你们先在这里给我说一下情况,我分析一下,到时也好有个准备。”崔先生声音铿锵有力,再加上这一身正气,看着挺靠谱的,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于是,林老千便把这事儿告诉了崔先生。
崔先生听罢,点了点头,说:“怪不得,原来这石棺是从河里挖出来的,河中可曾有水?”
“这不才刚开春吗,去年冬天的时候,由于天气干燥,河里的水干了,过段时间黄河一放水,这河里就有水了。”
村北的河是灌溉农田存水用的,我们这里属于秦岭山脉,附近有支黄河的分支,河里的水都是从黄河里放来的,所以这事儿林老千是最清楚的。
“原来是这样。”崔先生连连点头,“水属阴,这石棺不知道在河中浸泡了多少年,棺材见水已然犯了大忌,况且还是黄河之水,而石棺由道家墨斗封之,想必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之物,时间久了,等它成了气候,自然也会出来作祟,由此看来,你们村中当有此劫难啊!”
“那先生您有法子吗?”林老千问道。
“不好说,我先去看看情况,再做定论。”崔先生说着就拿起了身上随身携带的包裹,向外走去。
我们几个就赶紧跟了过去。
“对了,闲杂人等,还是不要出现的好,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我也不好照应你们。就让幺妹和这个小伙子和我一起去吧。”走到门口,崔先生拦下了林老千。
“那......”林老千听了这话,面露难色,说:“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先生的好消息。”其实他心里巴不得自己不去呢,可是自己身为村长,这事儿再不露面,林家村的村民不免要嚼舌根子了。而崔先生这一举动刚好顺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