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简单询问了一下林思的情况,确认了她没事以后,站起身来,看着林老千。
“三千叔,二十年前出了什么事吗?”我问道。
“你不知道?”林老千疑惑的说道。
二十年前,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知道?算算时间,我也不过是那一年才出生的。
“仔细想想,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林老千说道,“看样子你爷爷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什么?”难道这件事和我有关?爷爷一直在瞒着我?
“三千叔,二十年前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和村子里有关?”我急切的问道。
林老千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那我就告诉你吧。”
“这件事关系到了你的母亲,和我的两个哥哥。”虽然我看不见林老千,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刻意看了一眼林思,似乎林思也在很仔细的听着这件事。
关系到了我母亲?我娘不是生下我就难产死了吗?这是爷爷亲口告诉我的啊,村里好多人都是这么说的,难道说?我娘不是难产死的?还有林老千的两个哥哥,难道说他们三个二十年前来到了这里?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的那次浇水事件说起......”林老千在黑暗中似乎倚在了石头上,一脸的回忆之色。
原来,二十年前,村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个时候也是正值春天,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洗礼,农田急需灌溉,可是,那个时候的黄河,旱涝不定,正值需要浇水的时节,黄河里却干枯了,周围这么多乡镇,就指着这条河来浇灌农田呢,市里也是下了规定,每条分支放水的量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核。
黄河里的水不多,那个时候大伙儿就指望着这仅有的一点水来灌溉农田呢。
放水那天晚上,村民们就抄起了家伙儿事儿,准备着灌溉。那个时候水泵还是高科技的东西,村民们运水全部是靠人力,一些八零后的农村孩子应该有印象,那个时候就是找辆手推车,车上放个大水袋,一桶一桶的往里灌,灌满了大水袋,再一车一车的往地里拉,那个时候浇水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儿。
林老千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村长了,他也正在努力的往地里拉水。
刚拉了一车,就听到有人告诉他说河里的水干了。
林老千听了,刚开始以为这人和他开玩笑呢,这么多水,就算是全村人都来灌,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没了啊。要知道,这水刚放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怎么可能就干了?
“去你大爷的,没看正忙着呢吗?没工夫和你开玩笑。”林老千头也不抬的说道。
“三千啊,你赶紧去看看吧,我也是刚拉了一车,再去第二车的时候,水就没了,我骗你干啥?”
“真没啦?”林老千抬起头来,要说这人平时也不像那种开玩笑的人。林老气寻思着不对劲,就去河里看了一眼。
走到河里,这一看,才发现河里的水果真干了,许多村民拿着水桶,眼巴巴的看着干了的河里。林老千也觉得奇怪了,这么多水,怎么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就没了?
当时天上还有月亮,林老千说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晚的月亮特别的圆。
后来,林老千的两个哥哥就下到河道里去瞅瞅咋回事儿。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这河里有过水,河里应该很粘才对,可是他们两个踩在这河道里,感觉这土还是干的,就像根本就没有过水一样,这就奇了怪了,这条河在村北不知道多少年了,村民们一辈子和这河打交道,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林老千的哥哥,林三木,也就是林思她爹,走在河道里,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陷了下去,一下就没到了他的胸口。林老千的二哥林三水,看到大哥陷下去了,就想着拉他一把,没想到,他这么一拉,两个人都陷了下去,当时我娘恰好在旁边,据说她力气特别大,干起来农田的活儿,一点儿不输给那些男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女汉子”,当时我娘伸手拉了他们俩一把,没想到。
这一拉,我娘也跟着陷了下去。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三个人一下就没影儿了,再看河里,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事儿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村民们都傻眼了,三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林老千也是好长时间才反应了过来。
等他哭着喊着去那里挖的时候,那里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村里的老人告诉林老千,说让他找个先生给瞧瞧,那个时候李奶奶还没入这一行呢,不过幸亏她是没入这一行啊。
后来,林老千就找了个先生给瞧了瞧,这先生不知道是真有本事,还是骗子。他围着河道,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大圈儿,说那三个人已经回不来了,这件事不要声张,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没说。
林老千这人遇事没有主心骨大家都是知道的,就按照先生的意思,通知了村民们,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就在第二天,那个先生就死了。据说死的时候,脑浆被掏空了。
这件事,也就成了林家村的一个忌讳,从来没人敢提这件事,有人说是那个先生泄露了天机,遭到报应了。
听完这件事,我早已泪流满面,想不到我娘竟是这样死的。虽说我在我的记忆里,我娘只是一个发白的模糊的黑白照片,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想的就是我娘,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