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枭放开手中的柳木拐杖,伸出双手擦去面前这幅盔甲上的灰尘,一遍又一遍,仿似一直都擦不干净似得。 看着眼前这一幕,楚生想起了一句话“将军白头怕新甲,美人迟暮畏铜镜。”看着楚枭驮着背,不住的擦这副盔甲,楚生沉默了。
“生啊,你知道这楼为什么叫万象阁嘛?”楚枭缅怀了许久,转身问道。
“他有星罗阁,我自然要有万象阁。”昏暗的九楼内看不清父子二人的脸庞。楚枭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那你知道为何这座城池我要改名叫众星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西凉城内的那座府邸叫月明!”
“众星拱月么?你不会叫我上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老掉牙的故事和看看你年轻时候的风采。”楚生声音冷了下来,突然感觉面前这幅盔甲这么脏,为何不扔掉?不对,是为什么不把他砸烂,砸碎更好。
“我希望那天你能够在后山狩猎中,穿上这幅盔甲。”楚枭缓缓的开口,酒楼光线更加昏暗了。
“呵,”楚生冷笑,“为什么?你要我做你的徐王位置,我答应了,哪怕要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因为你是我爹。胸中韬略不足,我就天天带着几壶酒登上这万象阁,手中长剑握不稳,我就去移植剑骨,换骨移髓,再独**素心一人,只为得到剑宗的支持。可是为什么?现如今还要我连你这幅盔甲,这副看着都让我作呕的盔甲也要继承。你为他拼死拼活十几年,他反而打断了你的腿,几十年你不悔悟我当你是执拗,现在还要我去帮那个毛头小子披甲执锐,你对得起徐王旗下的百万士卒,对得起我,对得起等你多年,抑郁而去的娘吗?”
“小啊,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我…”楚枭后面的话没有说完,闭上眼睛留下两行虎泪。楚生勃然大怒,一脚踢倒了架子,踩碎了这副伤痕斑驳的盔甲。楚枭心中仿佛窒息,睁大一双眼看着坍塌在地上的盔甲,拿起柳木拐杖重重的抽向楚生的脑袋,
“滚,你给我滚!”声音沙哑颤抖,声嘶力竭。楚生头也不回的转身下楼,楚枭跌坐在盔甲中。
颜如玉,名字出自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人如其名,如玉红颜,玉脂雪肤,带着淡淡书香气息,如同名画中走出来的仕女模样。蛮腰如同杨柳依依,眉眼中带着点点欲拒还羞。不愧为醉微阁的头号花魁,也是唯一蝉联三届的杨柳街花魁魁首。依靠着醉微阁背后的庞然巨物以及那些寻花问柳的世家子弟不愿唐突佳人的心思,依旧在醉微阁中身居阁内,不曾出阁。然后就会如以往那些花魁前辈那般,被人千金买**,进入那些高门大院内,添做侧室,媚笑着度过一辈子,祈求着下辈子能够投个好胎,不在做娼妓。事情也如同想象那般,只不过没有了千金赎**,直接被徐州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徐王楚枭所带走,进入了千金买诗的世子殿下那座梧桐苑。要说这梧桐苑,可是姐妹们心仪的所在,世子殿下的怜花惜玉,丰神玉朗以及权势滔天,总是能够让自己这些命运悲苦的风尘女子汲取到那么一丝丝的天眷。可惜几日下来,传闻中那个千金买诗万娟买笑荒诞不羁的徐王世子楚生竟是连这梧桐苑东厢的门槛都没有迈进来一步,梧桐苑的丫鬟婢女总是有礼道林自己叹服,除了那个腰身修长到令同为女子的自己都羡慕的仙人儿,时不时的瞄自己几眼,让自己后颈发凉。或许自己也如同那窗前挂着的金丝雀一般,只需要站在那里鸣叫两三声就可以了。
众星城这几日处处挂上了红绸灯笼,城内也取消了宵禁,因为徐州王楚枭的寿辰就在今天。众星城城门口的人流中悄悄的混进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叶马如龙以及锦鲤。
“小鱼儿,来,走一个!”叶背着细长的剑匣,嘴里吃着些不知名的瓜果,这几日走下来,他和锦鲤形成了一种孤立马如龙的默契,无聊的时候就像这样叫上憨憨纯纯的锦鲤一起玩游戏。嘴里吃剩下的果核手中的石子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打出去,然后锦鲤用一根发丝从里面找出那一枚从嘴里pēn_shè出来的果核。这游戏在马如龙眼里是非常的幼稚和无聊,但两人一路上却玩的乐此不疲。至于马如龙自己自从那次贪懒贪嘴之后,就再也不敢接锦鲤手中的野果了,而叶照葫芦画瓢来一次之后,马如龙只能默默地烤一些半生不熟的野兔肉来果腹。每到此刻,他都非常恼恨自己为什么不去练出一副百毒不侵的肠胃。几天下来,本是一个质彬彬的小书生,现在活像一个难民,一进城就直勾勾的盯着酒楼,鼻子嗅着酒楼的味道就过去了。好在叶吃了几天的野果也很是腻味,三人一同在一处酒楼大吃一顿后前往九盘山徐王府。
“唉,蚊子,你说就这么块龙纹玉佩,也没什么好稀奇的,真的能让我们进入那徐王府,倒时候被人棍棒交加打出来丢脸的可不止你一个啊。”马如龙吃饱了就开启了话唠模式。叶摆摆手,懒得回答这如同没有问的问题。自己进入这众星城有没有丝毫掩盖,楚枭的谍子肯定将这个情报通报上去了,更何况自己还在城里磨蹭了一段时间。若是自己进不去,那边不去好了,没有徐王的势,自己走另一则计划好了,五年时间足够自己将计划完善,无论哪一环出现差错都有补救。
马如龙罕见的没有再继续絮絮叨叨,因为路口的尽头站着一个人,驼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