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会青冥月光这一招了。 ”
在黑暗中消失的叶冲再次出现时,已经是站在叶武的背后,双指间夹杂着一根纤细的光针扎在叶武的后颈窝中,叶武倒了下去,空中的乌鸦蝙蝠顿时全部消散掉,月光重新投射出来,照在叶冲腰间的白玉带上。
“还有,从小到大,不是我们赢不了你,而是我们不想赢你。”叶冲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后,作为挑选出来的行刑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罩门在哪里吗?还是说,你以为你那拙劣的演技,能瞒过师傅的眼睛?”
叶武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看着站在月光下的叶冲,眼神中流露出的是祈求,是不甘,是沮丧。
叶冲看着叶武复杂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双指轻轻牵动,仿佛拉动了一条丝线般,缠绕在叶文脖颈上的月光禁锢就碎裂开了。
月光禁锢刚一消散,叶武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褐红色的鲜血从青鬼面具下循循流出,不一会就将叶武身下的雪地染得通红,积雪被他的血液融化,攀附在叶武的头发上,湿润的头发进而攀爬上他的青鬼面具上,让叶武整个人显得无比的狼狈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叶武剧烈的咳血之后便是无尽地质问,他不敢相信,不想相信,不去相信,从小到大自己唯一的优势在这一刻被叶冲完全得粉碎,不留丝毫情面。
“为什么他什么都可以有,他什么都可以得到,我就只能站在角落里,带上虚假丑陋的面具看着,为什么!我也想要啊,我也想要得到啊!”叶武就这么躺在雪地里,雪地被他的血液染红,分不清是雪地,还是血地。
叶冲从屋檐上飞身下来,看着陷入癫狂的叶武,眼中终究还是闪过一丝不忍。是的,他不忍,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不忍心下手,甚至不忍心看着叶武这个样子。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最开始对叶武劝解那么多,再到后面一再对叶武礼让三分,而不是一开始就下死手,就连现在,他都没有下手了断叶武生命。
在这一刻,他懂了五年前师傅看着自己告诉自己自己将是一个行刑者时,那双怜悯的眼神。
“你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得到,所以,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一直坐在隔壁房间内默默无言的叶文从屋子里走出,带着沉寂缓慢的呼吸,看着狼狈的叶武和一脸不忍的叶冲。
“想不到,我们三兄弟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时隔五年,我多次想象过我们三兄弟再次相见的场面,始终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叶文嘴里呢喃着这句话,缓缓地在雪地里坐下,就这样,叶家三兄弟,叶武躺着,叶文坐着,叶冲站着,天边的鱼肚白在一个闪现过后又消失下去,就连空中的明月也不见了踪影,茫茫的黑暗向着这个东山镇中袭来。
“哼,老二,何必在哪里惺惺作态。三兄弟会面的场景?难道你的脑海里会是那副让人作呕的喜极而泣场景,那种俗套的欢天喜地的戏剧?哼,废物的脑子里,果然全是废物!”相对于叶武对叶冲的态度,叶武对叶文的态度简直差到了极点。
叶文对于叶武对自己的称呼丝毫不在意,废物,废柴,懦夫。记忆中大致还有别的称呼吧,不过叶文记不大的了,总之,在叶武看来,不修内息只练外功的自己,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废物,是配不上叶姓的。
“说的也是,每个人都有无数个自己,在自我心中的那个自己,在别人心中的那个自己。同一个人,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当各种形象发生分歧,有了冲突的时候,就有了所谓的矛盾;你希望我放弃所有一起,甚至于将拥有的一切都拱手让给你;但我却不是这样,或许是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趋利避害,人性本能而已。”
“那么你想要的,你想得到的,如果说是没有,那么你就不惜一切代价去获取,哪怕背叛你的姓氏?哪怕成为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同样,对于叶武,叶文的态度也不算太好。
紧接着,不容叶武反驳的叶文继续说道,完全不在意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叶冲和满是惊恐的叶武。
“宋知命那个老不死的,给你许诺的是什么?武穆?这不可能吧,这个可是武素问的位置,西凉王?大概就是这个位置了吧。”
看着叶武的青鬼面具,叶文意兴阑珊的继续说道,“那么,获得西凉王这样的边境藩王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让我想想啊。”
叶文嘴角泛笑的手指点着额头,眼神冰冷的说道,“我的脑袋,还是冲弟的头颅?亦或者是整个复兴社所有不忠于你的人生命?应该都不是,因为这些要么你没能力得到,要么就是你不愿意给。”
说到这里,叶文捧起一大捧积雪,塑造出三朵普普通通的雪花,三朵花摆在叶武的面前,叶文将嘴角的笑容收敛起来,“应该是这个吧,三朵气运之花,毕竟你也姓叶,也是能够拿到的人之一,我没说错吧。”
紧接着,叶文丝毫不给叶武留有解释的余地,“你先不忙急着否认。你说从小到大都是你成绩斐然,而我则只能默默籍;那么,是什么让你有了如此的想法,是你的眼睛在欺骗你还是,你自己在欺骗你自己?”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分歧的?让我好好想想。”叶文单手只在膝盖上,“是从那次你照旧从我这里得到方法,然后去讨他们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