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现场。
只有刘忙狂妄的笑声回荡。
像是一个忘记吃药的神经病人。
青年民警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对刘忙的制衡。
记者也让开了一条道。
都没搞清状况。
可能是被吓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忙突然迈开步子悠哉向前,同时仰望天空,抑扬顿挫放声大喊,“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议论声随之消失殆尽,现场安静了。
只有刘忙豪迈的颂吟之声。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我欲因之梦吴越,**飞渡镜湖月。”
女民警想要拉住刘忙,被老民警阻止了。
刘忙高傲的向前走着。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壑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人群傻了,记者傻了,直愣愣的站着。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人群一脸的疑惑,毕竟这是文言文,不可能一听就懂。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车前,刘忙回头看了眼众人,眼神中带着份孤傲。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语罢。
刘忙疯狂的喊声戛然而止,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静。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如坠冰窖般的寂静。
像是一潭死水。
静的让人发怵。
只有狂妄的笑声和一尊高傲的背影弥漫在众人的心头,久久不散…
轰!
发动机的轰鸣声如滴入死潭的水滴,却没有掀起半点的涟漪。
很多人都听不懂前面的部分,毕竟它不是大白话,会有一些苦涩难懂,又只闻其声,未见其字,不是很好理解,不过最后一句,每个人却都能听懂。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怎么能够低三下四地去侍奉那些权贵之人,让我自己一点都不开心呢?
好多上了年纪的人都是面露沉思之色。
因为他们的经历,因为他们的地位,他们更能理解这句话中蕴含的意思,怎么能够低三下四?他们不得不低三下四!怎么能不去侍奉讨好权势?他们不得不去侍奉讨好!
习以为常的阿谀奉承。
或许他们都曾经想过要让自己过的开心,追求自由,让自己不去低三下四小心翼翼的对待权贵之人,但赤果果的现实却逼得他们不能追随自己的内心。
一个女记者最先醒悟过来,立马放下手中的摄像机,重复的播放着刚才的画面,试图将这首诗写出来。
仿佛一块石子落入死潭,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安静过后。
现场沸腾了!
不过这些都和刘忙没有关系了。
……
警车上。
除了三个民警和刘忙外,还坐着另外一个人,老妈!
“老吴,这次谢谢你了哈,给你添麻烦了。”老妈客气的对老民警说道。
老吴靠在背靠上,挥了挥手,“嗨,多大点事啊,没事没事。”
刘忙回忆了会,终于从记忆里找到了这个人的记忆,谢道:“吴叔,你还是那么慢啊!”
“你个臭小子!”老妈倒没有因为砸车的事说什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骂道。
吴叔无奈的笑了笑。
“吴所,回所里吗?”青年民警驾驶着车,问道,在后视镜中看到刘忙的时候有些异样。
不待吴叔回答,老妈抢先说道:“就在这前面放我们下去吧。”又对老吴说道,“孩子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就先回去了。”
老吴的话很少,恩了一声。
“吴叔,没问题吧?”刘忙问了句。
“没事,那小子有前科,闹不下去,倒是媒体那边,你要好好应付,我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就行。”刘忙松了口气,“媒体那边就由他们闹吧,我无所谓了。”
“我想也是。”老吴呵呵道。
车停住,道了个别,一路和老妈喧着家常回家。
对这个世界又熟悉了一分。
至于律师?
恩,这个嘛……随口一说而已,这年头上哪找高雅人士去呢?还高雅的律师?高雅的人能去当律师?早弹棉花去了!
一回家,刘忙就火急火燎的进入卧室上起了网,老妈则是给老爸打了个电话,然后折腾起了大餐。
网络上。
事情挺多的。
乐坛的人还没打过来,三叶草已经在刷屏了,围脖贴吧被拥有强大战斗力的三叶草尽数占领,这个仇恨拉的很准,三叶草的战斗力也却是不容小觑。
不过刘忙还是无所谓。
围脖被刷屏又怎样?贴吧被爆又怎样?能伤得了根本吗?能打倒刘忙吗?能消灭一颗火热的心吗?
当然……能!
问题大了去了!
刘忙砸车的事也已经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