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浅怀把弓弩做好后,已经是两天过去了。
若颜进来之时,安浅怀扣动了机板。因为动静,若颜下意识的暴露杀气,准备侧身。但弓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从她肩头划去。华贵的衣裳顿时撕裂了个大口子。若不是安浅怀并无必杀之心,若颜肯定站不起来。
后怕的瞧着身后的榆树,那箭头已经没过了半截。说没有怒气那是假话。“姐姐,你怎么能够......我当时就杵在这儿,要是弓弩伤了我......”
安浅怀微笑着,“姐姐是试试你的身手。妹妹武功不弱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还不是没能躲开?若颜的目光落到安浅怀手里的弓弩上,便再也转不开眼神。“这是......”
“自作的夹弩。”安浅怀眉飞色舞道,“射程六百步,较轻便,发射速度快。暂时只做了这个,下次我还想弄个连发玩玩。”
连发?若颜不解,但她也并不准备深究。“姐姐,我这次来是因为那孙子,孙泰宁还在我们府门口闹腾,说什么必须给他们个公道。真是笑话,安家何须给他公道。”
听着若颜的话,安浅怀却是静静地打量着窗前的窗花。精致的图案讲述着男耕女织的美好夙愿,而在它之后,却是满园的芍药。听安家的下人说,这个府上已经多年没有女主人了。而将军夫人,早在十年前就入土。将军大人种这芍药,是为了纪念仙逝的夫人,也就是原主的娘亲。
都过了这么多年,将军大人都没有续弦之意,确实引人深思呢。
而若颜见姐姐单单瞧着窗外的芍药,面露不解之色。“姐姐?”问了句,似乎安浅怀并没有听自己说话。
“姐姐!”若颜忍不住将安浅怀拉扯了下,安浅怀这才反应过来。
扶额,将额前的青丝往耳根后面捋过去,瞧着妹妹若颜生气的神色。鼓鼓的脸蛋,再加上原主这家子的脸皮生的都不错。让安浅怀忍不住揪了揪若颜的脸皮。“妹妹这是怎么了?妹妹的话,姐姐都听着呢。”
鼓着嘴,依旧不满。之前娘亲死的时候,那么困难的日子都是姐姐一人苦苦煎熬。对她也是万分**爱,不知道为何,自从那天之后,姐姐虽然看起来依旧温文儒雅,但是暗地里却老是喜欢欺负她。
“妹妹说的话,姐姐都听到了。无非是孙泰宁又找上门的事。怎么,那孙子被打落了门牙,竟然还能开口说话?”
听到安浅怀说这个,若颜便捂着嘴笑了起来。“哪能啊。孙家的儿子被打残了嘴。现在沦为齐国的笑柄,说一句就吐两口唾沫,说两句,估计都直接把肠子吐出来呢。不过妹妹今天看那竖子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神里很不对。藏着怨毒。还在叫嚣若姐姐不出来,就放火一把烧了安家的话。姐姐还是不要理会那孙子了。”
那怎么成,知道的还以为她安浅怀就此沦为了欺善怕恶的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家就此没落。总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孙泰宁连这点眼色都瞧不出的话,那就没有留下他的必要了。让安家下人给自己备好能够随身携带的包裹,将弓弩藏于包裹中。便走出安家的大门。
出了府门,孙泰宁果然在安家门前吵骂。说她不仁不义不忠不善。道德败坏,紊乱朝纲。之前看这小子嘴里,若是讲什么诗词歌赋倒是说不出一二三来。骂人可是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呢。虽然发音确实不怎么准确。
“怎么,你还想被我打第二次?”
孙泰宁往前冲了几步,“我想带你去看看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就这一次。你陪我去,从今往后我孙泰宁与安浅怀再无交集!”
这人言辞凿凿,也不知能有几分可信度。但瞧着他慷慨激昂的模样,安浅怀也不得不信了。这厮做戏做的这般真,而身体的原主听到这话止不住悸动,拼了命的想要跟这人比翼双飞。安浅怀不得不让她住手。
我知道你喜欢他,难道被背叛了一次还不够吗?
这句话的震慑力确实够大,原主终于不再闹腾。渐渐平息下来。重新拿到主权的安浅怀冷漠的瞧着面前的男人,不过她觉得有必要让原主知道孙泰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畜生。
“我跟你去。”安浅怀说完抬步便下石阶,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也跟着下来。却遭到了孙泰宁的坚决反对。“我只要你一个人去。”
听着他说的话,安浅怀嘴角微微翘起。安浅怀,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吗?嘲弄了下原主,她点头。“可以。”
“小姐......”
“你们都呆在这儿,我会活着回来的。”说这话的时候,安浅怀使了个眼色。小丫鬟立刻领悟过来,赶紧转身就跑。孙泰宁因为距离较远,并不能够看到安浅怀与丫鬟的动作。
安浅怀瞧着原主欣欣相念的男子,如今左看右看,真的是半点优点也瞧不出来。所以她对原主是如何与孙泰宁相识的,还真是感兴趣。随着安浅怀走到他身边,孙泰宁的马车缓缓驶来。扶着安浅怀坐上马车,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安家人的视线。
大约马车驶了半个时辰,天气炎热。又燥,马车里又没有祛暑的物品,很快安浅怀的香汗便浸满了后背的衣裳。却由于料子好,外人看不出个什么。这时马车的车帘被拉开。孙泰宁递给她个水壶,没有戒心是不可能,所以安浅怀警戒的瞅着他。
孙泰宁苦笑,“我要是想杀你,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随即便把水壶盖拎开,把水倒入嘴中。安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