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和表嫂让我去睡觉,我想着路非没人照顾,就推辞了。
路非不但昏迷不醒,而且还有发烧的症状,身子忽冷忽热的。神情也好似颇为痛苦。我守在一旁,一会儿喂他喝水,一会儿又把毛巾打湿了放在额头给他降温。
夜已经很深了,我终于也抵挡不住困倦,睡了过去。
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路非拿着弓箭对准我的胸口射来!那一箭,挟着风声。带着呼啸,“噗”地一下子,穿透我的血肉,刺进我的胸膛里!
深入骨髓的疼痛从一点慢慢扩散到全身,看着路非,我实在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我想说话。可是张开嘴,血水就从喉管里上涌,堵住了喉咙。
我只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汩汩的流血声,然后失去了知觉……
这个梦吓得我立刻睁开了眼睛,浑身都觉得发冷!
月光清冷地照射在窗前,**上的路非呼吸平稳,睡得十分的踏实。我将手背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觉得还算正常,略微放了心。
我的眼光又不禁往窗外看了一眼,想看看还会不会有前两次见过的小纸人。
院子里空荡荡的,窗户旁没有纸人。可是,在院子中央,地上好像有一团可疑的黑影在蠕动着!
我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过去,黑乎乎地看不清楚。
可是我知道。这个东西一定就是刚才那个长毛怪物。
它怎么又跑来了,是为了什么?
阿黄突然叫了起来,寂静的深夜里,狗叫声传得很远。
可是奇怪,舅舅并不像平日里那样呵斥阿黄,院子里安静得有种不祥。
大黄叫了没两声。长毛怪物突然从地上弹起来,一下子变成长条状,缠住了大黄的脖子。大黄的吠声变成呜咽声,它在地上翻滚着。拼命用自己的两只前爪抓挠着自己的脖子,想扯开缠在脖子上的长毛怪物,却根本没用。
看到大黄就要被长毛怪物缢死,我着急得要命,左右看看,想起临睡觉前,舅妈用红布包了一把剪刀放在路非的枕头下面,我连忙从枕头下摸出来,抄在手里就冲了出去。
长毛怪物见我冲过来,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立刻松开了大黄,又一溜烟滚向我打开的房门里。
糟糕!
没想到这家伙还会调虎离山啊!我急忙又追着长毛怪物跑进去,只见它已经溜到了**上,正要缠住路非的脖子。
天啊,我急忙扑了过去,一只手抓住长毛怪物,一只手拿着剪刀戳它。
一触手,就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掉进了千万根针里面一样,疼痛死了,怪不得外婆和表哥都受伤了呢!
我忍着疼,拿着剪刀狠狠戳了它一下,又怕伤到路非,手里也留着余地。长毛怪物吃疼不过,一下子往我的脖子上缠过来。我只觉得整个脖子好像被一只刺猬缠住一样,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我立即后退,坐倒在地上,手里的剪刀戳着长毛,可是长毛却一伸一缩,那把剪刀倒是戳进了自己的脖子里面。
疼,好疼!
我疼得浑身哆嗦起来,手上的剪刀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长毛怪物紧紧勒着我,疼痛和窒息,双重的折磨,我想我可能快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阵吱吱声传来,一条白色的影子晃了过来,
小狐!是小狐狸!
它咻地冲到我的面前,冲着长毛怪物不停吱吱乱叫,似乎十分愤怒。
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还以为你多大的本事,连一个小喽啰都抵不过!”
长毛怪物突然松开我,一下子软塌塌地落到了地上。它瑟缩着好像想要逃走,一点一点地往角落里蹭。
莫邪懒懒地站在门口,将出路给堵住了。
他慢慢蹲下来,一双眼睛盯着长毛怪物。长毛怪物似乎十分害怕他,一动都不敢动。
他看了它许久,然后摆摆手,十分轻慢地说道:“快走,别让我再看到你。”豆见状亡。
长毛怪物好像听到什么福音一样,立即作叩头状,然后溜向了门口。
它刚走出门口两步,只听一声“嗤”响,莫邪连手都没抬,只是用食指轻轻点着它,手指间射出一道白色的光!
长毛怪物就好像被光穿透烧灼一样,立即冒出一道黑烟,然后化为一堆焦黑的淤泥,然后慢慢被泥土吸收了。
莫邪又冷冷看着白狐。
小狐自从它进来之后,就十分安静,只是一双眼睛十分不善地看着他。
莫邪上前两步,蹲在了小狐旁边,对小狐说:“你为什么也在这里?既然你在这里,他呢?他怎么不出来?”
小狐吱吱了两声,莫邪好像听懂了它的话一样,说道:“你说你是偷溜出来的?呵呵,这话谁信啊?”
他又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脖子,冷着脸说道:“流血了!”
王八蛋,他戳的我好疼!
我当然知道流血了,可是我浑身无力,动都动不了,只能像条死鱼一样睁着眼睛张着嘴巴哈气。
我想,这次这个家伙肯定是要对我下手了!
他将手指伸进嘴巴里,咂了两下,好像我的血十分美味一样。
小狐在一旁吱吱的叫着,好像在抗议一样。
莫邪又看了一眼小狐,懒洋洋站起来,斜着眼睛看着我,却对小狐说道:“真是奇怪,难得见到你这畜生维护一个女人。”
他看着我,若有所思,突然伸手,袖子在我的伤口上轻轻拂过。我感到一股冰凉的水漫过我的脖子,却舒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