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猛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只余下落在地上的铜盆,还在“嗡嗡”地摇晃着,慢慢地平静下来,也因此将君子墨微微的喘息和怒气都清晰地放大r>无暇一眼不发地垂着头,手指紧紧地攥着聆雪扶着她的手臂,好半晌,听着君子墨的喘息平缓下来,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湿漉漉的发丝结成了一缕一缕的,随着她抬头的动作,贴到了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滑进了她的衣领,冰凉的温度让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出口的话也像这夜里的温度,凉凉的,“爷这是在做什么,若是哪里不满意,只管说出来,如此行事,若是让旁人知晓了,没得说我们姬府家风不严,待客不周。”
待客不周?
他君子墨,什么时候变成了“客人”这个身份?!
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却奇异地微笑了起来,眼里森寒一片,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
聆雪和赵嬷嬷同时警惕地微侧身体,将无暇护在身后,君子墨见状笑得越发温柔,“你们都给我下去!”
赵嬷嬷听到他这么不客气的话立刻撕破脸,正大光明地站到无暇身前,“君少爷,奴婢还尊称你一声少爷,都算是给了我们姑娘留了面子,你夜半私会姬大小姐,被捉奸了还能面不改色地打了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心宽,不愿为难你,怎么,你还当我们姑娘是好欺负,由得你犯了病一样来随意打骂的吗?”
君子墨原本死死地盯住无暇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赵嬷嬷身上,冰冷而犀利的视线让赵嬷嬷忍不住僵了一下,随即又坚定地直视回去。
君子墨冷笑了起来,“我明日倒是想要去皇上那里问一问,派了一个嬷嬷在我的夫人身边,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夫妻的感情的吗?皇上虽贵为天子明君,应当不会来插手臣下的房中之事才对,那么嬷嬷这样的言行,是仗着有皇上撑腰在滥用职权么?”
赵嬷嬷愣了一下,随即也冷笑了起来,“老奴不敢说有皇上撑腰,但是我们姑娘却是有的,咱们姑娘自小就是皇上碰在手心里的,由不得你来作践!”
“当初可不是我愿意娶她的,若说是作践,那也是她自找的!”君子墨讽刺的目光重新移到无暇的脸上,反问道:“不是吗?因为有皇上撑腰,就随意地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我的身上!”
赵嬷嬷忍不住轻喝:“大胆!”
“嬷嬷!”无暇开口唤住了赵嬷嬷,目光和君子墨的视线直直对上:“不必多说了,他说的并没有错,是我自找的!”
“姑娘,他这可是对圣上不敬!”
无暇慢慢地摇摇头,“不必多说了说的。”她的目光看向了那被打破的玉盒上,眼里闪过自责,“你将这里收拾一下吧,那药膏知道了。”
“姑娘……”
“去吧,收拾完了就下去吧。”
君子墨看着她冷淡的样子,真的忍不住想要上前来撕掉她伪装的面具,好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你和皇上还真是亲密啊,刚才那药膏也是皇上赐给你的吧,我就奇怪皇后怎么就不是你呢?嗯?”
无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不想活了?”
“我怎么会不想活,我一点要活的好好的,看着你最后的下场!”
他的语气阴森森的带着股煞气,无暇下意识地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只是眼下的情形也由不得她去深想,只是轻声问道:“你让人都下去,是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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