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影瞧着她：“首先，你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一个小职员，一无背景二无靠山三无超能力，平白无故谁有那功夫针对你？这件事，说好听点，是你百密一疏考虑不周，往难听里说，就是顾头不顾尾。”
王光影没再说话，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
李离心绪难平，也不作声，她心跳得很急，忽上忽下，就是挨不着底，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抬起头来，说了句：“我要进项目组。”
王光影靠回沙发背上：“不乐意伺候宋天保了？你要是不想做，可以辞职。”
李离眼眶发热：“我不甘心就这么走人，我跟了这个项目多久做过哪些事你们都清楚，现在好不容易有些进展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光影说：“你出社会多久了？普通人，不付出肯定没收获，付出了也未必有回报，这个道理不懂？”
李离低着头没吭气。
王光影调整姿势使自己坐的更舒服：“李小姐，你上一刻才跑来兴师问罪，现在又让我给你出力办事，女人真是善变，有你这么求人帮忙的么？再说这事儿，你来找我算什么，我不是你的直系领导，凭什么用你？我直接把你捞出来搁那儿，我姑姑会怎么想？我犯不着为这种小事去烦她。”
“你……”李离两手相握，手指尖捏得清白，“总归会有办法的。你不是说过……挺喜欢我的么？”
王光影笑起来：“你多大了？18岁？”
李离觉得自己的耳根脸颊像是被火烤一样发烫，她心里很紧张，比那天做公众演讲还要紧张，这会儿却不得不豁出去乱蒙一把：“但是你这话我是当真了的，我在想，这半年，你有事没事总拿话试探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管是为什么，我都觉得你在这事上太有毅力了。比如那天晚上，还跑来拍我家的房门？还有，你不是挺忙的吗，你会帮每个女下属分析她们工作里的失误么？我想你肯定不会。还有啊，那天晚上，就是我的车被砸了的那一次，你为了帮我拿出一把人民币到处撒，我后来听新闻里说，那天很多车被砸，在临海路有个疑似精神病患因为一时受了刺激，当街撒了四万多块，造成众人哄抢，四万多……你说你这些表现正常吗？连新闻都说不正常了，你让我怎么能不信呢？”
她歇了会儿，使劲缓上一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兴趣，反正我觉得，你对我很有兴趣，说不定比我想的还要多。”
王光影面上神色一顿，他大笑出声，说：“你这是打哪儿来的自信呀？”
李离低着头，面红耳赤：“你给的。”
他又笑。
李离见他神色放松，认真诚恳地说：“如果你这次帮我，我会很感激你。”
王光影把手里的啤酒罐往茶几上一放，不以为然道：“这话说得太直白。”
李离想了想：“我知道玩心眼肯定是比不过你，所以我怎么想就怎么说，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一次。”
王光影岔开话题：“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说？你可以和有些女的一样，凶悍点，直接冲过来嚷嚷，说王光影，这件事你必须给我解决了，这个忙你不想帮也得帮，老娘不能让你白睡了。你看你刚才说了那么多，重点在哪儿呢？我不知道。或者，不想这么激进也可以，但是你先前打的那通电话有问题，开口就是王总李助理，马上就生分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凭什么帮你？当然还有个办法，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你懂。”
李离眼眶微湿，她强作冷静，点头说：“知道，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王光影起身，走向门口：“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明天出差，你还有几天时间考虑，”
又说，“好好照顾天保，他人挺好，别尽想着做无本买卖，”
王光影已打开门，站在门口瞧着李离，见她李离有些迟疑，问：“还是你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李离红着眼圈，打他身边走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老张首先瞧见了李离，觉得这姑娘和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仍是一脸憔悴心事满腹的倒霉样子。
等她出去了，又瞧见王光影，老张忙让人把车开过来。
王光影上车不久，接了个电话，是先前的牌友，聊了会儿天，说了些关于银行业务方面的事，合上手机后，便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老张听他在电话里和人谈的什么质押担保也听不太懂，只瞧他现在这模样，就知道是又遇着什么烦心事了。
张老头本不想打搅，可他这人又憋不住话，想了想笑着发了句牢骚：“咳，这家的菜不怎么样，赶不上我们老王家东边那店子一半儿好。”
王光影闭着眼应了声，又说：“您是半个美食家，尝两口就知道了。”
老张叹道：“是啊，我也只能算半个，以前董事长在的时候，那才是一等一的行家，我跟着他老人家天南地北到处跑，沾了不少光，却只学了些皮毛，我是没那个资质和福气，”
他顿了会儿，“但是呢，别的没学到，这相人的眼光，我倒还行。”
王光影没答话。
老张接着来：“就说我家那丫头，她从小就精灵古怪，您也知道，那家伙长得还行，又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去年吧，她一上大学就交了个男朋友，有一天我买了些吃的喝的去学校瞧她，结果她不在，她男朋友抱了一堆衣服递给我说，叔，我把她的衣服都洗干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