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痛!”苏小米颤抖着声音,“好像烧了起来!”
“臭娘们,今天是洗发水兑肥皂水,送你个教训,下次再敢惹事,朝死里打!”
有人大声呸了一口,吼叫,“走了!到手了一个,可以撤了!”
“妈的,那女的也是个疯子,这么能打!”群声埋怨。
十几个混混分两侧逃离。
姚贝贝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面色一冷,紧抿着嘴,一言不发猛力抢跑。
开玩笑,她以前可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短跑健将。
她追到辫子男身后两米,手上棍子朝着那人一扔,结结实实的打在那人腿上。
辫子男叫了一声,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姚贝贝立马上前,小腿架上了他的脖子,一招反剪将他拖了回来。
她压住男人身子,强韧的拳头像雨点般落下,“王八蛋,杀千刀的混账东西……”
辫子男惨叫不断,摆动的头颅四周都洒满了血滴。
“贝贝!贝贝!”苏小米闻声大叫,支撑着站起,双手摸索向前,“别打了,别打了!”
杀猪般的叫声传到深处,隐隐回荡,吓得那批混混也不敢跑回来救老大,疯子杀人是不犯法的啊!
地上的男人已经没了声音,姚贝贝回头看看鲜血直流的冷双成,又砰的一拳砸在半死软尸的脸上。
姚贝贝用街角水喉冲洗苏小米眼睛,脱下身上的格子衬衣,为她缠住了头。
苏小米面色冷白,乖乖坐在台阶上,劝慰:“贝贝,我没事,就是眼睛有些蜇人,过2天就好了。”
姚贝贝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显得冷凝,“头痛不痛?”
苏小米停顿一下,还是选择摆了摆头。
苏小米接过羊羊递来的水喉,清洗手臂脚踝的血迹。
“你怎么来了?”她气息有点不稳。
羊羊嘶嘶抽气,插了句嘴:“贝贝,刚才那男的叫黄t恤去西顾,我听到了。”
姚贝贝停下冲洗,看着他。
羊羊马上接话:“‘还有一个在西顾,去引她来。’辫子就是这样说的。”
苏小米不由得张嘴:“他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在西顾?为什么要引我来?”
羊羊羞愧地低头:“都是我害了小米和贝贝,辫子他们来讨债,我只够还利息的钱,他们就抓了我,用我引小米上钩。没想到小米真的来了,估计你们的通话被监听了,所以行动才会被他们盯上。”
并解释:辫子男找姚贝贝一个星期,天天晚上在北区大街小巷转悠。
刚抓到他时,辫子就说过,要是那女的不来,今晚就该你倒霉,叫人给你收尸吧。
姚贝贝扣好棒球帽,双手插在长裤口袋,背对他们站了很久。
听完羊羊絮絮叨叨补充的话,她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弯下腰,小心擦拭苏小米眼角。
一直沉默着,脸上好像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平时的笑意全消失了。
“他们是孙家的人?”终于,姚贝贝开口了。
“不是吧,辫子只是专门收高利贷的。”
“他们从什么时候跟踪的?”
羊羊摇头:“不知道,这片是他们常呆的地盘,是不是一上街就被跟了?”
姚贝贝没有回答,只是说:“我知道了。”
然后送苏小米去临近的医护所包扎,羊羊也缠上了绷带,她自己做了些简单的处理。
和羊羊分手前,苏小米掏出那卷钱,要求她搬离这片区,并表示随后会转账还清欠款,羊羊不答应,她冷冷地说:“不是白给你的,攒了钱就还给我。”
羊羊看了眼她的脸色,接过钱道声谢转头离开。
姚贝贝则是穿着皱巴巴、血污污的短背心朝回走,一路紧紧牵着苏小米的手。
如果有路人转过目光露出惊疑,她就恶狠狠地瞪回去。
苏小米眼部缠了三层纱布,总是迟疑地问:“贝贝,你没受伤吧?让我摸摸看?”
“没事。”这丫头也不关心关心自己。
“那个扎辫子的……”
“死不了,我没那么暴力。”姚贝贝不耐烦,她还巴不得把他打死呢,一了百了,只是她会很麻烦。
“……”
这还不叫暴力啊?!
以后得管姚贝贝叫汉纸而不能叫女汉纸,苏小米心里这样想着,伸手摸索着,抓了抓姚汉纸手臂:“以后别打架了,你那个样子我都不认识你了!”
姚贝贝赶紧牵过她,避免行人碰撞:“人不能太白莲花,有些人就是得揍。”
“……”
“这你就不懂了,对付流氓的人要用流氓的方法。”
姚贝贝想了想说,“可惜我的专业工具没带上,以后得多准备点,好对付流氓。”
“哪有这么多流氓要打啊!”苏小米忍不住失笑,但是这一笑又扯到了头上的伤口锥心的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姚贝贝一边查看她伤口,一边说:“总有些人不安分的。”
两人约见的西顾出现在眼前,姚贝贝带着苏小米走进面积不大的接待厅。
吧台后的小姐站起身,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红晕,礼貌微笑:“顾先生在等两位。”
姚贝贝脸一沉。
与此同时,“苏小米”惊慌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一道黑色身影冲了过来,抢走苏小米的手,把她抱住了怀里:“你这是怎么了?”
苏小米挣扎一下,被箍得滴水不进:“顾一凡,你放手啊。”这场合不对啊!
顾一凡转过她身子,前前后后仔细检查,眉头紧锁,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