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全天下的目光都被陕西南部吸引时,在花花江南之地,也酝酿着一场风暴。
近年来,天下越发困苦,许多地方出现了干旱,百姓大多活不下去。很多人,找一根绳子,在路边树上直接吊死。
一些忍受不了又怕死的,更是吃起了人肉。
或者说,自蒙古统治中原起,这种情况就源源不绝,但这几年,这些情况越发重了。
偏僻的乡道尽头,一座大院与远处破漏村庄格格不入。大清朝的,大院木门开了,十几个半大小子走了出来,往旁拐了个弯,进了侧门。里面马上传下牛叫马嘶的声音,而那些孩子也一一牵着牛马从里面走了出来,往庄园后的绿草地走去。
那里,本是良田,可随着人们越发艰难,别说一般百姓,连地主家的田地也多荒废了。好好的良田成了干巴巴的草地。
便在这些孩子走在路上时,突然听到马蹄声,他们一一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小道上,两个人影骑马飞奔而来,直冲大院。
一群半大小子面面相窥,一俊秀小子道:“朱大哥,好像是说不得师父。”
朱大哥相貌十分丑陋,下巴向前挑出,犹如一柄铁铲,脸上凹凹凸凸的,但他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时时绽放精光。
他道:“昨日周颠师父来了,今日说不得师父来了,只有彭莹玉师父没有来,我看,要出大事。”
方面大耳的小子道:“朱大哥,不如我们去偷偷听听。”
朱大哥瞪了他一眼,道:“汤和,你小子找揍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几位师父的严厉。我们要是去偷听,一定会被罚掏厕所的。再说了,你朱大哥我可是监督者。监督者知法犯法,知法纵容,都是罪加一等的。上次你们几个臭小子故意找事,害的我掏了一个月的大粪。”
汤和讪讪而笑。英气勃勃的孩子道:“好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放牛吧,师父们可是规定了时间的。”
朱大哥道:“是了。快走。要是被你们几个臭小子耽误了,我还得被罚。早知当老大这么不好,我就让给徐达了。”
俊秀小子道:“朱大哥哪里的话。我们就服你。”
就在他们打打闹闹时,大院里的五散人之四也聚集到了一起,一脸凝重的商量着。只听说不得道:“殷野王发来了消息,教主下决心了,要我们动一动。不过教主也有言,先不要动主要力量,在边角之处动一动,看看陕西那边的反应。”
周颠大声道:“教主什么都好,就是太婆妈了。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不说其他布置,便是周子旺手下也有了五千多人,早就该动手了。”
“周颠……”张中喝了一声。冷谦也道:“教主是对的。”
周颠哼了一声,嘀咕道:“我又没说教主不对。”
说不得笑笑,道:“行了。我们还是说政事吧。周颠,你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周颠嘿嘿一笑,道:“教主的法子真是不错。你们跟我来……”他走到一旁墙角,那里摆放着一个大花瓶。拍了两下,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又拍两下,极有韵律。咯吱一声,几人侧面的墙壁上豁然开了一个门。周颠得意一笑,道:“怎么样?我这机关弄的不错吧。”
说不得道:“什么你的机关,明明就是教主出的主意。”
周颠得意道:“还不是教主知道只有我能做到,换了你,也不行。”
说笑间,四人先后进了密室。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密室,里面摆满了烛火,照的通亮。密室中,中央是一张大桌子,桌子上以泥土堆积了地形,是附近的地图,极为详尽。而在四周,则摆放着书桌,上面放满了资料,一些人正在整理。
四人进来,他们也不理,只有一人拿出了一碟薄薄的资料递给了周颠。周颠指着沙盘道:“你们看,这些插红旗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了。”
沙盘上,红色小旗不少,一眼看去有些密密麻麻的,但分摊来看,红旗是多,但有些分散,放在整个沙盘上,又显得小的可怜。
说不得三人细细打量着沙盘,暗暗赞叹。这两年,他们按照各种规划,不停的发展势力,不想才两年时间,就有了这么多人了。
红色、蓝色、绿色、黑色,沙盘上一共四种旗帜,黑色代表了蒙古势力,绿色代表了其他势力义军,蓝色则是可发展势力与外围势力,红色则是他们自己的势力。
对比其他三方,红色更加显少了,但就他们以前的努力来说,红色是以眼见的速度扩张着。这种成就是他们以前不敢想象的。
而这点上,也叫五散人极为钦佩现在的教主林长生。
周颠看完了资料,癫狂的性子有些收敛,皱眉道:“这次的任务不好做啊。教主的意思是,我们最好在势力范围外发动起义,便不能得到陕西那边的回应,也可以调动元军,不损害我们自己。可你们也知道,这两年我们都在收缩人手,集中发展,去外面发展,我们可没人。”
说不得笑了笑,道:“周颠,我们虽然人手不多,可并非无人。教主说过,有些人是投机客,他们只会选择强者。真正的起义者少之又少。对起义者我们吸纳、拉拢、保护,但对这些投机客,就不用那么客气。能利用就利用。”
周颠没好气道:“这点我也懂,可大家都不是傻瓜,谁还能让你利用不成?”
冷谦眼睛一瞥,指着地图上一蓝衣小旗道:“这里。”
说不得哈哈一笑,周颠目光一亮,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