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嵩山、衡山、泰山、恒山四派一大早便出了洛阳,奔着华山的方向走。
四派掌门、长老走在前面,后面大队弟子跟在后面。有趣的是,远远一看,可以清晰的看到四派的划分痕迹。
嵩山派与泰山派的人走在一起,衡山派与恒山派的人走在一起。不只前面,后面也是如此。
四派走的并不快,或者说,只是一般的赶路,该走的时候走,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其他人不明其中道道,自不多想,但林长生却越发觉得不对了。
就这速度,这是驰援华山吗?明显是去看热闹的啊。若说左冷禅没有趁火打劫的心思,鬼才信。
这一日,四派中人进入了陕西境内,刚走到一镇子,突然传来的消息四派大惊失色。
战事,早就已经爆发了!
五日前,有人趁夜偷偷上了华山,再也没有下来。四日前,又有人上去,一些人逃了出来。三日前,同样有人上了华山。
两日前,一些人合力攻上了华山,与华山派大战一场,更有人趁火打劫,一把火烧了不少华山房屋。那一夜,死的人极多,而活下来的人无不胆寒。
据他们说,岳不群剑法高超,速度快的如鬼似魅。还有那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也是剑法高绝,叫人防不胜防。
这大大增添了华山派的威势,可同时,也叫人更加起疑了,尤其是那些人对岳不群剑法的描述,叫许多知道辟邪剑法的人确定了想法,辟邪剑谱就在岳不群手中。
如此一来,一些人退走了,可一些人的心反而更加坚定了。
而就在他们进入陕西的这一日,一伙儿人大白天的攻上华山,与岳不群大战一场。这一场比前一次还要惨烈,整个华山派几乎被灭门。
据传来的消息说,宁中则死了,岳灵珊也死了,许多华山弟子都死了,活下来的不过四五人而已。而那些攻打华山派的人,更是死伤惨重,去时三四十人,可逃出来的不足十人。
听到这个消息,林长生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模样。
宁中则死了,岳灵珊死了,这算什么?
更叫他震惊的是,随着逃出来那些人传来的消息,这次攻打华山的主力,竟是华山剑宗弟子封不平、成不忧等人。
一听到他们几个的名字,林长生心里就咯噔一下子。他马上想到了左冷禅。左冷禅上次就在打他们的主意,这次的手段,明显是他的作为。
“真是该死,怎么把那三个家伙给忘了。”林长生暗骂了一声,也惊颤左冷禅的狠辣。他这明显是利用封不平等人,去消耗华山派,消耗岳不群。而他赶着这个时间点到来,明晃晃的趁火打劫啊。
可以想象,这次岳不群若不能满足左冷禅,华山派绝对被灭了。这家伙,真狠!
“掌门吩咐,马上起行!”
前面一声大喝,四派弟子马上起身赶路。看前面四人,走路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当夜,一行人便赶到了华阴。
四位掌门商量,当夜进驻华山。可当他们走到华山脚下,便听到了一个叫人意外的消息——令狐冲下了华山,带着存活下来的几个华山派子弟,走了。
这个消息叫人震惊,叫人不明所以。左冷禅一方是暗暗心喜,本来令狐冲的剑法就叫人忌惮,如今他走了,华山只剩下一个岳不群,看他还怎么反抗?
林长生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极为意外,可马上就猜到了他此时的心情。
令狐冲此时,绝对如丧考妣。
他把岳不群伪君子的事实告诉了令狐冲。也许为了华山派,令狐冲可以忍受,可如今呢?宁中则死了,小师妹死了,令狐冲还可以忍,那就不是男人。可以说,这次的事完全就是岳不群惹出来的,令狐冲没有对他动剑,就已经是感恩了。
换做自己,恐怕早就忍不了。
上得华山,一行人在正气堂中看到了岳不群。他就坐在那里,身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衫,极为艳丽。可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那一头花白的头发与满是皱眉的苍老脸颊。最恶心的是,他的脸上竟敷了粉,上了红,看去就跟小丑一样,叫人反胃。
这么一幅打扮,还比不上东方不败呢。
“嘿嘿……”一声尖笑,岳不群盯着众人,道:“你们来了?”声音尖锐刺耳,又带着沙哑,很是难听。
左冷禅等人暗暗对视一眼,都心惊不已。就他这身打扮,明显已经疯了。最叫人讽刺的是,如今的岳不群竟是如此的苍老。虽然他年纪本就很大了,可以前的岳不群看来就是中年人,哪知再见却成了这幅模样,叫人唏嘘。
“左冷禅,你看到外面那些尸体了,怎么样?那里面可是有你嵩山派弟子呦。”他笑了一声,很难看,说话的声音也极为阴柔,叫人不舒服。
左冷禅皱着眉头,哼了一声,道:“岳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岳不群依旧笑着,慢悠悠道:“你找到了那些剑宗余孽,让他们毁了我华山派。你成功了,高兴了吗?”此时,他的气质突然变了,整个人变得尖锐起来,一双眼睛几乎瞪出来,骇人的杀气充斥着歇斯底里,“说啊!你高兴了吗?”
这凄厉的嘶吼,就如鬼啸一般,配上那骇人的模样,叫后面那些四派弟子无不胆战心惊,害怕的退了几步。
岳不群,真的疯了啊!
左冷禅高兴吗?
自然是高兴的,恐怕他现在都高兴的发疯了吧。
人群中,林长生一脸怜悯的看着高坐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