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由分说,一把拽住她,硬拉着扔到了段南晨脚下,“二殿下,就是这老婆子一直跟着您。..”
段南晨缓缓转过身来,黑眸里射出两道冷光,“你是谁?跟着我有何目的?”
他在大厅与人说话时便感觉到有人在一直紧盯着自己,所以特意寻了个借口出来。
陈妈妈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吓得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二殿下息怒,二殿下请息怒,奴婢是奉人之命来给您送信的,方才在人多之处多有不便,所以奴婢才一直跟着殿下,还请殿下明察。”
段南晨如刀般的利光在她脸上剜了剜,声音愈发清冷,“你是哪个府里头的奴婢?又是替谁来送信的?既是送信,信又在哪里?”
陈妈妈只觉得全身都被戳出几个窟窿来,顿觉这二皇子不是个简单的,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来,双手举到头顶上,颤声道,“请二殿下过目,奴婢不敢欺瞒殿下,殿下看了就明白了。”
立在一旁的侍卫将香囊接过来打开,从中拿出个小纸条来,捧着奉到段南晨跟前,“二殿下。”
段南晨展开纸条,只瞥了一眼,双眸陡的紧缩,利目再次射向陈妈妈,“你是在申盛侯府里伺候二小姐的?”
陈妈妈松了口气,点着头连声道,“奴婢是替二小姐办事的,二小姐身体抱恙,未能来参加宴会。”
段南晨目光微转,沉声道,“你既是在二小姐跟前伺候的,怎么以前我从来没见过你?”
陈妈妈心下却稍稍计较了一番,若说刚进申盛侯府的,只怕二殿下不会信自己,岂不坏了二小姐的大事?二小姐特意嘱咐过一定要亲手交给二殿下,可见是极其重要的。遂道,“回二殿下,奴婢日常在二小姐院子里伺候,鲜少出门,这次也是跟咱们二夫人才来王府的。”
段南晨低头又扫了一眼纸上写的字,他虽不认识申郡碧的字体,但这纸上说的事却是极隐秘的,除了申郡浩,旁人是不知道的,难道是申郡浩特地嘱咐申郡碧来帮他完成这件事的吗?
今日王妃大寿,申盛侯一家子都来贺寿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府里的事?这倒是个良机,再有申郡碧打掩护,他定然可以顺利进入申冀的书房。
他刚刚看到申郡浩一直跟在申冀身边,定是要趁此牵绊住申冀。
思及此,他不再怀疑,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些,“你自去二夫人跟前伺候着吧,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句,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陈妈妈抖了抖,忙道,“奴婢明白,奴婢已经忘了见过二殿下的事,奴婢只是个小奴才,哪里能见着高高在上的二殿下呢?奴婢告退。”
她说着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转过头一溜儿小跑没影了。
段南晨略一沉吟,低声道,“南平,你去客房里守着,不管谁要见我,都说我身体不舒服,在客房里休息,我去去就来。”
南平面露异色,刚才纸条上的内容他也看到了,却并不敢完全相信,“殿下,您真的相信这老婆子的话吗?那二小姐有这样大的胆子吗?”
段南晨冷冷的哼了哼,“这就是申郡浩的聪明之处,他一心辅佐我,自是要助的我成事,可他又怕我过河拆桥,须得留一手,若他能让他这唯一的妹妹登上后位,那他岂不是高枕无忧了?”
南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所以他才要二小姐行常人所不能,这样才能引起殿下的注意,也能显出其特殊的能力,他,果然是个有心计的。”
可越是有心计的人也越是危险。
段南晨知他心中所想,淡淡的笑了笑,“咱们用的不就是他的心机么?若真能助我成事,封个皇后又能如何?”
南平却有些不以为然,沉声道,“那二小姐谋害堂妹又陷害堂姐,岂能母仪天下?”
段南晨冷哼了一声,“这些小伎俩算的了什么?你以为后宫里头就干净了么?能得后位便是她的本事,倒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倏然转身,“你去客房里呆着,我去去就来,莫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太子。”
“殿下,属下还是跟着您吧,万一……”
段南晨摆摆手,“你若不在,他们肯定不信,申盛侯府离这里并不远,我赶得回来,放心吧。”
南平不再多说,看着二殿下侧身绕过石廊这才转过身朝四周看了看,径自朝客房的方向而去。
石廊另一头一条人影一闪,快速的朝另一个方向隐去。
王府大厅里一阵爽朗大笑,段臻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太子殿下真是博览群书,您说的这些事,臣是闻所未闻呀。”
坐在上首的男子金色蟒袍在身,面如冠玉黑眸如星,眉目间意气风发,朝气蓬勃里缠绕着丝丝皇家贵族之气,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煦之感,正如他的名字,段南煦。
坐在他之下的便是与之一奶同胞的三皇子段南沣与五皇子段南骁,再往下便是另外几位小皇子。
皇家的这几位皇子,竟是都到齐了,这也是庆王府泼天的荣耀,整个金夏国无人能比无人敢攀。
众人的大笑声中,三皇子段南沣神色淡淡的,时不时的朝外瞟上几眼,似乎心思并未放在这大厅里,而坐在一侧的五皇子段南骁却笑得一脸纯净,半仰着首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的,身子也来回的乱动,好像屁股上长了东西坐不住似的。
段南煦看到了,呵呵笑道,“老五,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