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大酒店门前鲜花环绕,鞭炮齐鸣,车来车往,熙熙攘攘,登堂入室的全是有头有脸的商界名流、政界要人。
乐北擎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
韦天祥独自一人走进宴会厅,硬着头皮走到乐北擎面前。
乐北擎皱着眉头看了看韦天祥,他怎么一个人来的?“天祥,碧蒙呢?”
韦天祥笑得不是很自然,“碧蒙身体不太舒服,让我全权代表了。”
“哼,这丫头还在和我怄气吗?是,她是啸天的亲生母亲,可是,我也是啸天的亲外公啊,我会害他吗?冰羽哪里不好,那孩子论模样,论脾气还是论家庭,都配得上啸天,再说了,孩子们都没意见,她还在那儿跟我耍倔,这脾气,真他妈随我……”
乐北擎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宝贝女儿,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但这次的婚事,事关重大,他一辈子拼下的江山,不能在他睁着眼的时候毁了,黑白两道都想吃得开,没点付出能行吗?
“她真的是身体不太舒服。”对于妻子的执拗,韦天祥也无计可施,而这位岳丈老泰山,他更是不能得罪,否则韦家永无宁日。
老爷子拉下脸来,“不来算了,反正是订婚,结婚的时候,她就是再不舒服,也得给我来。”
“外公,您今天好帅啊!”西装革履的韦子轩一边走过来一边笑着打招呼。
乐北擎拍了拍韦子轩的肩膀,满眼都是赞赏,“嗯,子轩说话,外公就是爱听,这小子,外公很喜欢,有想法、有手段,能把韦氏企业治理得这么好,不简单啊,天祥,你有福啊,三个儿子一个赛一个的优秀,我当初把啸天要过来,也是正确的决定,不然都在一块挤疙瘩,就浪费了,哈哈。”
韦天祥骄傲地看着韦子轩,这个儿子确实是老天对他的恩赐。
韦子轩轻轻避开了父亲,心里冷冷地划过一道寒意。
二十年来,韦天祥对他非常好,比对韦一鸣更加疼爱,但他始终不能忘记,母亲临死前那痛苦的样子。她年纪轻轻,为何会突然猝死?
“我去看看啸天。”韦子轩淡然一笑,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能坦然接受韦天祥关爱的目光,甚至不愿和他独处,他总觉得那份深切的关爱和母亲的死因有关。
后厅走廊的尽头,一身白色西装的乐啸天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连眼神都黯淡无光。
“啸天,都准备好了吗?哈哈,今天又要出一个本市之最了,本市最帅的准新郎!明天报纸……”
韦子轩突然顿住,乐啸天冷切切的脸,和他的调侃真的很不应景。
“子轩,我还有机会吗?”
乐啸天的声音暗哑而低沉,透着绝望前的挣扎,他急切地在韦子轩的脸上寻找着转机,寻找着那份他几乎不抱希望的转机。
“白局长和白小姐都在准备,好多媒体都已经在现场了,还有很多商界的、政界的,今天的场面很壮观,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明天也会占据半个版面……”
韦子轩尽量说得隐晦,他知道,其中的利害,乐啸天懂,只是残存的那份挣扎还在做奄奄一息的抗争,而他,必须残忍的熄灭那仅存的一丝光亮,因为,乐家、韦家是一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已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乐啸天痛苦地闭上眼睛,“有时候,我情愿生在一个穷苦的家庭里,可以自己用双手去创造未来,而不是像这样,一出生就被注定了命运……唉,有我一个就够了,但愿,你不要重演我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