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蓝朵很想指问乐啸天为什么不救韦子轩,但是她没说出口,她没有资格责问他,韦子轩是为她入狱,从情理上讲,乐啸天已经仁至义尽,对于法院已经下了定论的事情,她凭什么要求乐啸天放下公司的事,仍然去为那个天衣无缝的阴谋去做也许是无用功的努力,全天下的人都没有负韦子轩,全天下也只有她才会觉得良心不安……
她要嫁给韦一鸣,有苦衷吗?有,但这是一份难以名状的苦衷,一份不被常人所理解的苦衷,一份还要被人辱骂的苦衷……弟弟刚刚入狱,她立即转投哥哥怀抱,公司里公司外有多少人在骂她无耻,有多少人在指指点点戳她的脊梁骨,自尊早在这份苦衷当中被撕扯破了,但她必须坚持下去……
她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她在他们弟兄三个之间辗转反复,已经被骂得体无完肤,难道还要再和乐啸天轩纠缠不清,更何况,还有一个新婚不久的白冰羽,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章美丽……她别无选择,她不能再选择,只能将错就错,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她不能有任何想法。
乐啸天摇头,使劲地摇头,古蓝朵没说真话,“蓝朵,不要再折磨我了,和我走好不好?天涯海角,我带你走,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
为着为这。“开始?呵呵……”古蓝朵苦笑着,“从来就不曾开始过,又何谈重新开始……我追求的是名利和金钱,我不会和你走,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走,韦子轩把一切都托付给了你,韦家和乐家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还有白冰羽,还有章美丽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你能走吗?韦氏总裁弃新婚妻子不顾,和未过门的嫂子双双私奔,你以为这样的新闻会给新锐公司带来什么,不是灭顶之灾吗?”
古蓝朵的话句句都说在了乐啸天的痛处上,这些正是他的顾忌和难以抛舍的地方,说和古蓝朵走,那只是一种莫大的冲动,那一刻他只想让自己也任姓一回,可是古蓝朵比他还要理智,连冲动的瞬间都不给他。
人们都说冲动是魔鬼,而这一刻,韦子轩却深深地感到,原来太理智了,比魔鬼还要可怕,他和古蓝朵即将被这些理智钉死在十字架上。
在古蓝朵的精心设计和严格把关下,天景公司的广告策划方案得已顺利通过,下一部将进入实际拍摄阶段,天景公司也将50的首付款打到了新锐公司的帐号上,古蓝朵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这天上午,古蓝朵很意外地接到了严韵儿的电话,约她在鑫山大酒店2828房间共同会见一位很重要的客户。
在天景公司的案子上,古蓝朵一直加着十二分的小心,生怕严韵儿会从中下什么绊子,如今看来,到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许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严韵儿也许可以做到公私分明的。
相对于她们之间的关系来说,严韵儿的这个电话稍显突然,但于正常的工作合作关系来说,她们俩个共同去见一个重要客户,也是无可非议的事情,古蓝朵没有理由拒绝,更不想拒绝,她知道严韵儿手中有一大批非常重要的客户群。
这些日子以来,通过乐啸天和乐少川的关系,她频频出入各酒桌之上,陪酒陪笑,加紧认识各类社会名流,以期更快地融入角色之中,几乎每次都会在人后吐得翻江倒海,脸色腊黄,好多次,乐啸天劝她别参加了,古蓝朵始终是摇头,她的胃辛苦一点算什么,韦子轩在监狱里就不受苦吗?
虽然也认识了很多社会上的知名人物,但严韵儿那里有更重要的客户群,所以,对于今天严韵儿的邀请,古蓝朵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古蓝朵急匆匆赶到鑫山酒店2828房间,抬起手来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声,但门是虚掩着的,古蓝朵没有多想,举步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她触目所及的确实有两个人,但不是严韵儿和客户,而是韦一鸣和目前正在拍摄天景公司广告的模特丽丽,两个人更不是合衣正装而坐,而是赤条条不堪入目。
古蓝朵的脸腾得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半分羞辱、半分恼怒、半分尴尬和半分疑惑……
突然有人走进来,床上的两个人扭头外望,神情都是相当的淡定。
韦一鸣半开着门,目的就是为了制造绯闻,掩盖他“不喜欢女人”的事实。
可是他没想到,走进来的人会是古蓝朵,神情微变了一下,几秒钟后,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毫不在乎的样子,随手扯过一条床单遮住羞处,然后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根烟,像没事儿人一样吸起烟来。
丽丽丝毫都不慌乱,也不穿衣,反而像个泥鳅一样钻进了韦一鸣扯过来的那条床单下,半遮半掩的,还示威似的把纤纤细手抚上了韦一鸣的胸肌。
古蓝朵觉得有些可笑,这一对不知羞耻的男女?
然而她又转念一想,不好,中计了。
古蓝朵抽身刚要走,却已经晚了,门口早被严韵儿和一帮服务生堵得严严实实,严韵儿一边往里走一边高声喊道,“呀,古蓝朵,真是对不起,都怪我,记姓不好,把2868顺嘴说成了2828这不,怕你走错了,我就赶紧追过来了。”
严韵儿三两步冲到这副难得的景致跟前,尖叫一声,“呀,羞死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古蓝朵……那个,那个人是……韦家大少爷韦一鸣,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怎么……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