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留下,没用的拿出机房,不过也只限于小个儿的,大箱子他们拿不动,又不能在地上硬拖,怕把地板砖弄坏了。
民工来干活都是自带推车的,他们几个没有拖车,只能干瞪眼。
医院里也有给这边配的拖车,昨天民工和工程师吵架后甩手走了,拖车被挤在外面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中间,没有叉车,他们几个也弄不出来呀。
三个男的干重体力活,王茜和聂婉就拣些小零碎,葛凯琳动手清理机器上的木屑,擦拭灰尘。
这会儿辛苦一些,等以后机器运行起来,可就省许多事。
到了上班时间,孙工打电话给葛凯琳,问民工找到没有。
听说早上几个民工来了又走了,孙工就说他也不过来了,他前面的活基本已干完,就等着拆那个最大的箱子,如今没有人手,他来也干不了啥活。
另还有个张工今天下午倒是用不着民工,前期该拆箱的已经拆了,配件也已运进机房,这两天他只管安装就行,后面要拆箱的东西,他也不急,反正他急也没用,得医院自己急。
昨天倒是还有几个民工没走,他们和走掉的那几个人不是一起的,可也干不了大活,因为他们没啥工具,只能靠出点死力气赚点工钱。
张工边干活边调侃:“堂堂省肿瘤医院,连个自己的工程队都没有,说给别人谁信呀。”
王茜嬉笑:“我信,这不就给你遇着了吗。”
几个人里,康立在医院呆的时间最长,比较知道内幕:“原本医院有自己的人手,前几年换届搞改革,说是医院没必要养这些人手,因为一年到头没多少时间需要他们,需要的时候在外面雇就是了。”
“这也没错呀,”张工笑,“可惜,想法是美好滴,现实是骨感滴,既然搞改革,那就好好调查一下市场呀,人家干一天活,工钱还不够买两斤猪肉的,咋养活一大家子人。”
这话说得比较尖刻,康立只是嘿嘿笑,不知该咋接话。
王工那边收拾完,也没啥活干了,告诉葛凯琳啥时候有人,啥时候给他打电话,拉着张鑫陪他去了电子市场。
他们的机器是进口的,有些零配件在国内也可以买到。
葛凯琳是以前是干维修的,张工干活的时候她最能帮得上忙,其他几个人闲得吹牛皮,她一下午都没有闲着,倒是今天难得能按时下班,晚上也不用加班了。
给技师长打了个电话,确定还没有找到人干活,葛凯琳先挨个儿告诉了三个工程师,而后乐滋滋地和聂婉回了预备警校。
聂婉这几天都跟着她在这边睡。
绪祥发信息说今晚有事,让葛凯琳早点休息。
第二天葛凯琳和聂婉才到新放疗科,就被眼前的阵势给蒙住了。
十几个汉子家,穿着一色的工作服,扛着各色工具,站在放疗科大楼前。
那工作服上的字葛凯琳特熟悉:恽县纺织厂。
人也认识几个,都是原恽县纺织厂的工人。
和认识的挨个儿打过招呼,不认识的也点头问候,葛凯琳问其中的一个年轻人:“瑞涛,你们这是干啥?”
林瑞涛憨笑:“小姑,是小姑父让我们来的,你只管吩咐,我们几个绝对把活干漂亮了。”
这林瑞涛是范欣荣的丈夫,虽比葛凯琳还大几岁,可也得管葛凯琳叫小姑。
至于他嘴里的那个小姑父,葛凯琳就当没听出来。
“说说,咋回事?”葛凯琳大致想到他们要干啥了,还是要确认一下。
林瑞涛说起了原委:“昨晚大舅姥爷打电话给我们,说是小姑父在省里给找了份活干,让我们连夜就过来,直接到这里找小姑就行,我们这些工具都是各家收罗的,先暂时用着,小姑父一会儿还会送些工具过来。”
其他几人也附和,说老厂长给他们找了活,他们得好好干,让葛凯琳给分派活。
“行,”葛凯琳嘱咐大家伙,“叔叔伯伯哥哥们都是在厂里干惯了的活的,我就不多说了,只一点,一会儿工程师咋说咱就咋做,干完了活记得收拾场地,不能让人家说咱邋遢。”
大家保证:“凯琳,你说的这个,老厂长已经说过,咱大家伙也不会给你丢脸。”
恰巧张工过来,一看就乐了:“哟呵,这是集体罢工还是咋地,还统一服装。”
葛凯琳也乐:“他们是来干活的,不过临时凑不齐服装,就穿了以前的工作服。”
安排大家先跟着张工进去清理场地,葛凯琳给王工和孙工打电话说了已有人手。
这才打电话问绪祥咋回事。
绪祥那边娓娓道来:“没啥,大伯伯不是不服老吗,我组个安装队给他用来消磨时间,工钱我已和医院谈好,不按天数算,是按工程量算,我已让滚蛋向饭店的顾客散布消息,咱们有一支高素质的安装队,专门接这种配合专业人士的活。”
这些工人进纺织厂时都是经过培训的,纺织厂大多是易燃品,出于安全考虑,工人们放置东西时都是慎之又慎,很注意清洁和摆放有序,每一道工序都要仔细查验,这个习惯已渗透进他们的日常生活,把活交给这样的人干,主顾们会放心些。
而且,这些汉子里不乏人才,就比如林瑞涛,还有另外两个人,纺织厂还没有解散前,他们是厂里的器械员,现在完全可以给工程师做助理。
葛凯琳失笑:“你和老爸可真能折腾,就不怕那些女工上门把你俩给吃了。”
纺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