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爱的病床旁,绪祥的脸阴沉,浑身散发着冷气,离他几步远,水灵被葛凯健护在身后,葛凯霞不在,病房里其他患者和家属早已避出门外。
葛凯霞的导师只允了她一周的假期,下午给王小爱做完定位她就赶回了临曲。
“祥娃,你大嫂就是一张臭嘴,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病床上的王小爱,奓着胆子抖着手抓住绪祥的胳膊。
绪祥没有理会王小爱,一句话砸向葛凯健:“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个,凯琳小时候那五年是咋过的,我会让她好好体会体会。”
水灵从葛凯健身后伸出头:“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这话说完,绪祥浑身的寒气突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本就俊如天神一样的人物,突然露出这样的笑容,水灵一时看得呆了,就是病房外忍不住探头看热闹的人,也是看得如痴如醉,只有一个人除外。
葛凯健忽觉遍体生寒。
从小到大,葛凯健没有见绪祥笑过,突然绪祥笑成这样,这太反常了。
事有反常必为妖,绪祥小时候可是人称鬼娃子的,他身上有太多解释不清的东西。
葛凯健转过头就给了水灵一巴掌:“闭嘴!”
自己打总比被别人惦记着强,或可避过莫名其妙的祸事。
这一巴掌打得可不轻,葛凯健感觉自己的手掌都震得生疼。
水灵则是一副傻呆呆的模样。
她跟葛凯健结婚十多年,葛凯健别说打她了,连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她没觉得脸疼,只觉得耳朵嗡嗡响,半边脸是木的,脑子里也不知该想什么。
瞪着一双大眼向下倒去。
打完水灵,葛凯健自己也愣了,水灵倒下去,葛凯健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在王小爱的惊呼催促中,他才手忙脚乱地把水灵拉起。
无论怎么叫唤,水灵都没有反应,眼睛瞪得不小,却没有焦距,王小爱大声呼唤医生。
门外也有人醒过神,慌忙去医生办公室找人。
绪祥冷着脸径自离开。
进门就遭郝沈梅一通埋怨:“吃了饭再去给你二婶扎针也是一样的,做啥就急成这样,上了一天班怪累的,她都疼了十几年了,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也起不了多大用。”
葛辛丑边摆饭边说郝沈梅:“祥娃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还说个啥。”
催葛凯琳:“赶紧把烧饼拿出来,再放一会儿可就一点脆呼劲都没了。”
“爸,这到底我是你闺女,还是祥哥是你儿子,我肚子饿成那样,你都不准我吃块烧饼,非要等祥哥回来一块吃饭。”葛凯琳佯装嗔怨。
“你爸不是怕你提前吃了,正经吃饭的时候没胃口了吗,咋着,我俩疼祥娃你还有意见,赶明儿我和你爸都不管祥娃,你是不是就高兴了?”郝沈梅笑骂。
葛凯琳嘿嘿笑。
绪祥要帮忙摆饭,被葛辛丑堵在厨房门口:“坐着吧你,本来厨房就小得转不开身,再挤进去你这么个大身板,可真就成别塞子了,这饭谁也别想吃进嘴里。”
“那大伯伯您只管舀饭,我来端碗。”绪祥接过葛辛丑手里端着的舀满胡辣汤的碗。
吃饭的时候,郝沈梅问王小爱的关节炎咋样了。
“已经没有那么痛,接下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不用扎针,我已开了方子,按方吃药观察一个月,看效果如何再决定要不要接着扎针,说不准就此好了呢。”
绪祥说着话夹了块鱼肉挑鱼刺,挑干净鱼刺后,鱼肉夹进葛凯琳碗里。
葛凯琳皱眉,她不喜欢吃鱼,不管鱼做成什么口味的,别人以为的多么好吃,她就是不喜欢吃。
可绪祥已经给她挑过鱼刺,又有老妈虎视眈眈盯着她,她不得不憋着气把鱼肉塞进嘴里。
那神情,不是在吃肉,倒跟吃毒药一样。
绪祥把鱼肉又夹回自己碗里:“算了,不想吃别吃了,明儿个给你熬鱼汤。”
鱼汤葛凯琳也不那么喜欢喝,不过比吃鱼肉强那么一丝丝。
给葛凯琳制定的训练计划再好,要是饮食跟不上,那也白搭。
他给葛凯琳制定了训练期间的食谱,葛辛丑和郝沈梅只以为这食谱是为了改变葛凯琳寒性体质的,高高兴兴地严格按食谱做菜,倒没想那么多。
“可不可以不要喝鱼汤?”葛凯琳的眉头皱得老深。
“可以呀,那就换成肥肉,堆积脂肪也是一种积蓄热量的好方法,冬天照样不怕冷。”绪祥从善如流。
他是按他自己曾经的训练食谱,再参考暗卫的训练食谱,给葛凯琳制定的这个食谱,两者食谱里都是肉食居多,其中就包括定期吃鱼,他却忘了葛凯琳不喜欢吃鱼。
想想也是蛮神奇的,他喜欢吃鱼,葛凯琳不喜欢,他喜欢甜食,葛凯琳嫌腻的慌,对于带酸味儿的东西,他是有多远躲多远,葛凯琳偏就钟情于酸酸甜甜的吃食,结果俩人却还凑到一块儿了。
越想越觉得好玩,绪祥起了逗弄葛凯琳的心思,说起了肥肉来,因为葛凯琳也讨厌肥肉。
结果没得到他预想的效果,反被葛凯琳将了一军:“好久没吃卷子了,祥哥你会不会做?”
卷子是本土的一种吃法。
就是把猪下水处理干净后,经过腌制,内里是心肝肺之类,外层用小肠缠绕,弄成如春卷一样的形状,或蒸或卤,成品色香味俱全。
葛凯琳很喜欢吃卷子的那种口感,绪祥不准她吃外面卖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