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两口子眼见着两个小家伙就要打起来了,贾开心赶紧出去打圆场:“你是涅娃吧,快进屋里来,屋里有糖葫芦,小娃子家最喜欢吃了。”
刻意忽略了绪涅手里捏着的糖葫芦。
绪涅收起怒气,礼貌地问好:“叔叔好,你是陆军的爸爸吧,我来找肉球玩。”
贾开心有片刻的愣神,这娃也不缺心眼呀,没爸没妈的,比一般人家的娃还有教养。
玩笑道:“对,我就是陆军的爸爸,和陆军一样,都长得像肉球。”
贾陆军不喜欢爸爸对绪涅客气,可也不敢说出来,冷哼一声,自己先进了屋里。
贾开心虽然常年不在家,父亲的威严却还是有的,贾海军和贾陆军都怕他。
绪涅让贾开心先进屋,他随后才跟着进了去,把手里的糖葫芦放在桌子上的盘子里。
客气道:“叔叔,婶婶,这是我哥买回来的糖葫芦,可好吃了。”
盘子里原来就有两根糖葫芦,这是郝沈梅去吉瑞丽家时,顺路送进来的。
贾陆军张嘴就要说话,董晓俊给他使眼色,贾陆军硬生生忍住了。
绪祥站在村口听了一会儿动静,放开脚步朝旱地山方向而去。
他得先找个地方调理一下心绪。
以他的人生阅历来看,弟弟和贾陆军之间会经历一些磨砺,不过成为朋友是早晚的事,磨砺越多,往后的感情越深。
弟弟以后会有不同的朋友或敌人,心智会成熟,他可以渐渐放开手了。
一直走到乔家坟场,绪祥进了治疗眼睛时呆的那个坟窑。
坐在冰冷的小炕上,想起了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的场景。
“你咋这么狠心呀,好好的娃你把他扔了。”
“咱俩这是缺德事干多了,老天给了他好看的模样,却没有给他眼睛,他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早死早投胎,你捡他回来干啥。”
“医生不是说他眼睛能治吗,也就是动个手术就好了。”
“医生那是哄你的,你以为是谁都动得了手术呀,也就京里的大医院才能动这个手术,一般人还花不起那个钱,就是花了那个钱也不一定能治得好。”
“那咱就去京里试试,说不准咱娃能治好呢。”
“现在走不了,头儿分下了活,要是到时耽误了事,大家都没个好。”
“那我自己带着娃去京里,咱弄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
“屁个子孙后代,咱干的这就是断子绝孙的事,你好好在家呆着,要是你肚子里这个是个好的,就让他养活大的,要是也是个废物,到时两个一块扔了,从此再不生了。”
绪祥被老和尚施法,魂魄离体,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听见的是一个妇女的哭求,和一个汉子的恶声恶气。
对话结束,妇女捂住嘴哭,汉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绪祥睁开眼,蓦地一惊,他的眼睛看不见,那俩人说老天爷没有给眼睛的,就是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绪祥就在这具身体的母亲唉声叹气中度过,偶尔这具身体的父亲也会回来,从两口子的谈话中,他明白了自己的状况。
他生下来双眼就蒙着一层白膜,膜很厚,一年年下来,膜里慢慢还长了血管,那年他已六岁,膜里的血管已经很明显,医生说要是再不动手术,他一辈子就是瞎子了。
至于这具身体的父母,父亲绪宝利原来是个外科大夫,母亲也曾是个知识骨干,至于绪祥来到这个世界时,那对夫妻干的是啥职业,听那两人话里的意思,那职业是见不得光的,就是不想干也已身不由己。
老和尚说过,自己来这里带着原来的异能,绪祥心里郁闷,老和尚该不是耍自己玩吧。
他多年用以毒攻毒的药,身上原来的毒是解了,血液里却有了更霸道的毒分,多年下来,还出现了两个很有用的副作用,晚上没有光他也看得见,耳朵可以听得很远。
这就是老和尚所说他所谓的异能。
可现在眼睛上蒙着一层膜,带着这异能来又有啥用。
没多久,弟弟出生,兔唇很厉害,连奶都吃不了,绪祥再次和弟弟一块被抛弃,被绪宝利扔进了一个坟坑,还狠心填了土。
还好坟坑不深,绪宝利填土的时候,绪祥从另一边往上挖土。
绪宝利填好土,没有停留就离开了,绪祥抱着弟弟从旁边钻了出来。
绪祥凭着他的听力,和因眼睛看不见而敏感的神经,找到了他后来寄身的窑洞,也就是今年被绪向阳赶出来后,他在旱地山生活的那个窑洞。
一个六岁的小娃子,养活另一个吃东西困难的婴孩,当时的日子是何其艰难,可绪祥不想放弃弟弟。
前世,他的亲妹妹惨死在他的怀里,今生,他不会让弟弟重蹈覆辙。
绪欣毓无意间发现他们兄弟的时候,绪祥抱着弟弟饿昏在野地里。
绪涅当时才几个月大,自然不记得绪向阳对自家兄弟两人都做了些啥。
那时各人家里的口粮都很紧张,兄弟俩又长得实在不讨人喜,不知有多少回,绪向阳都想瞅机会把兄弟俩扔掉,或是直接捂死,一了百了。
绪祥凝聚空气中的寒气袭击绪向阳,令绪向阳有瞬间的迟钝,绪祥趁机抱起绪涅就跑。
这个异能是绪祥独自抚养弟弟的日子里,无意间发现的。
他能聚集周围的冷气,运向自己的眼睛,每当冷气聚集,眼睛会感觉很舒服,他还能把聚集起来的冷气当武器,攻击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