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凉的声音骤然变得很大,声音沙哑,撕心裂肺。
傅其深一把拽起思凉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臂,目光里血丝满布,近乎阴鸷地盯着她:
“消停点!我说过我不会害你,我能告诉你的也仅此而已。下车!”
他命令般的口吻,表示他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了。
思凉的牙几乎都要被自己咬碎了,她只觉得心口一阵堵,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如果你要我走,一句话就够了。”
她撂下了一句话终于打开车门下了车。这句话意味深长,让傅其深烦躁地一下子伸手重重拍下了方向盘:“!”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怒火中烧。
傍晚,暮色内灯红酒绿,傅其深坐在吧台前已经两个小时了。
白子阳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看到傅其深面前的两瓶酒,瞬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深,你不会是因为小思凉在这里喝酒吧?”白子阳坐到了傅其深身旁,直接要了一瓶洋酒,打开瓶塞便灌了一大口,他擦了擦嘴角开口,“自从林菀悔婚去了美国之后,我就没见过你喝那么多酒了,为了女人喝酒,不常见啊。唉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小思凉……也有那么一点感觉?”
白子阳凑近傅其深,用手指示意那“一点”
傅其深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峻地让白子阳夸张地做了一个颤抖的动作。
“她在我眼里,永远只是个孩子。”
“那你烦什么?让她跟她妈去美国呗,你还少了一笔麻烦。说真的,你跟林菀快要结婚了,要是我是林菀,绝对沉不住气让温思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留在你身边。”
“林菀很冷静,也很聪明,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傅其深仰头又灌下了半杯,脸庞有些微熏。
傅其深知道林菀纵然不喜欢温思凉,但是暂时还是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思凉的。林菀这个女人,当初是因为聪明而吸引了他。
“唉,女人啊,真是麻烦。我是真没想到当初那个小拖油瓶现在会成为你的麻烦。索性别管她让她去美国啊,反正妈都找来了,还轮得到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
白子阳活得随性洒脱,想法也比傅其深要简单得多。
傅其深却是拿出了一根烟,点燃,蓝色的火苗窜动,一时间烟雾缭绕,他开始熟练地吞云吐雾。
“这几年不是都戒烟了吗?怎么我不回来一段时间,又开始抽了?”白子阳也随手拿了一根,点燃。
“温思凉十二岁那年得了哮喘,我因为她戒了烟。现在,没必要。”傅其深深吸了一口,眉宇在云雾缭绕间有些看不清了。
白子阳叹了一口气:“小思凉啊小思凉,真是个祸水。”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弱弱的声音:“子阳……”
声音很轻,被暮色里的音乐一下子就淹没了,但是女人似乎不死心,又不敢上前来拍一下白子阳的肩膀,只能一直低唤:“子阳。”
白子阳只觉得身后一阵凉飕飕的,他浑身打了一个寒噤,别过脸去的时候一瞬间就看到了黎晚那张“苦瓜脸”。
“靠!”白子阳被吓得差点从吧台的椅子上摔下去,“你怎么找到我的?你在我身上装了定位?”
傅其深被白子阳的大动作略微震惊了一下,也别过脸去,当看见身后那个瘦小的女人的时候,他便会意地看了一眼白子阳。
白子阳的麻烦来了。
黎晚和白子阳之间的拉锯战当初在白子阳出国之前就已经闹得a市沸沸扬扬。当初黎晚还特地从洛杉矶飞回来,就是为了见白子阳一面。
但是他们之间却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白子阳根本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一眼黎晚。
这黎晚也是个奇怪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白子阳,每一次来找他都是说“家里人逼着她来的”,而每一次见到了白子阳也没有其他爱意的表现,最多只是呆呆地站在他身旁看着他。
用白子阳的话说,他最讨厌像黎晚一样的呆子!
“黎小姐。”傅其深纵然有些微熏还是不忘跟黎晚打招呼,黎晚朝傅其深抿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