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觉得奇怪,这个男人怎么哪里都可以预见。( $>>>)
“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卓邵北很干脆利落地说出这句话,很镇定很镇定。
学金融的男人一般都这样,干脆,果断利落。
黎晚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说实话有点无语。
“卓先生,我们很熟吗?到了需要交换联系方式做朋友的地步吗?”
黎晚说话很直接。
“我认为很需要。”卓邵北沉着地看着她,好看深邃的眸子令人心颤。
黎晚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开口:“卓先生,你知道我的秘密。”
这句话一出口,卓邵北的脸色变略微沉了一下,有些窘迫难堪。
她的秘密,自然指的是她患了乳腺癌的事情。
“我知道。”卓邵北如是颔首。
“你也见到过我的丈夫,两次了。知道我的婚姻很难堪。”她补充了一句。
到了黎玩这个年纪,她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什么事情都不懂了,她知道一个男人刻意想要一个女人的联系方式,而彼此正好都是成年人的时候,那么这个男人的动机和目的非常明确。
黎晚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很冷漠。
卓邵北伸手擦了一下鼻尖,动作随性潇洒。
他颔首:“嗯。”
“那你应该清楚我的生活现在就是一团糟糕。你想惹上一个身患绝症婚姻不幸的女人?”
黎晚把话简直说绝了。
她很不喜欢有别的陌生男人来搭讪。
卓邵北蹙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黎晚闻言也皱眉,一瞬间脸色微微有些通红。
好吧,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也对……就像白子阳说的,像她这样外貌的女人,没有几个男人会喜欢的。
黎晚显得有些窘迫,听到卓邵北继续道:“我只是看到你还没有接受手术治疗,想提醒你一声。至于联系方式,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卓邵北很诚实。
他之所以追出来,只是觉得惊诧,她竟然还没有接受手术。
黎晚冷冷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话:“谢谢,不过我不需要陌生人关心。”
话落她转身扬长离开。
卓邵北见她离开也没追上去,转身回到了病房内。
思凉见到卓邵北之后也没有问他去干什么了,想要知道这个问题,干脆直接去问黎晚就好了。
有的时候男人的嘴总是比女人要严的。
思凉直接开口询问有关温氏律师行的事情。
“卓先生,把你知道的具体都告诉我吧。”
思凉让自己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
况且,大致的,最重要的情况卓邵北也已经都告诉她了。
一席话后,思凉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她觉得心底很堵,也觉得很奇怪很奇怪,为什么当年爸爸要允许傅其深不断的注资到温氏律师行?
因为当时的温氏律师行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财务漏洞,完全不需要外来资金。
卓邵北说还会继续帮思凉查一下,尽力而为。
就在卓邵北前脚走出病房,后一秒思凉的手机便响了,是顾同。
思凉连忙摁下了接听键,那头,是顾同略微有些沉重的声音。
“思凉,查到了。十五年前温文的病例。”
“怎么样?”思凉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心都攥紧了被子。
“十五年前,温文就患上了胃癌。而且是晚期。在距离他死亡前的三个月,他已经得知了自己的病情。”
顾同开口,话落,思凉的手忽然间颤抖了一下,手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白家。
黎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因为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外面转了一圈,这个她因为白子阳而住了这么多年的城市,不知道她还能住多久……
一转就转了两三个小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她觉得也没什么,反正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白子阳是绝对不会这么早回家的。
黎晚觉得很累,在玄关处甩掉鞋子之后直接走到了沙发前盘腿坐下。
她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眼泪忽然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她别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可以在一个人的地方释放了。
黎晚不是爱哭的人,但是一想到自己身患绝症,很可能马上就要看不到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心底还是很害怕很害怕,很恐慌的她更担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黎晚害怕地抱着膝盖哭,哭的越来越大声,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放肆地哭过了。
因为她确定自己现在是一个人,才敢这样宣泄自己的痛苦。
但是就在黎晚痛苦不堪地大声哭泣的时候,下一秒,几个脚步声将她吓了一跳,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抬起了头。
她像是一条受惊的小鹿一般,极为恐慌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白子阳。
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家?
他刚才……看到她在痛哭了?
思凉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指都蜷缩在了一起。
心底颤抖地厉害。
黎晚连忙擦掉了眼泪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她起身吸了一下鼻子从白子阳身边擦身而过。
但是下一秒,白子阳却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这句话一问出口,黎晚瞬间愣了一下,因为以往就算她是痛苦难受的快要受不了,白子阳也绝对不会理会她一分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