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帐外瞬间涌进了七、八个月盾佣兵团的佣兵,他们拿着马刀,神情严肃,把菲德、珂丝和格瑞夫团团围住。
格瑞夫马上把手伸向了他背后那把巨大鱼叉,但是菲德用手按住了他的手。
“我早就怀疑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竟然还派人跟踪我们!”埃迪身旁的男子用手指着菲德,瞪眼咧嘴,满口的口水都喷在了菲德的脸上
坐在中间的埃迪则没有做动作,手拿起的酒杯也并没有放,也没有要喝掉杯中酒的意思。
“喂喂,你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嘛。”雪瑞曲着脖子,拿着iao刀指着珂丝説:“这个女的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村姑模样打扮,但是却长相标致,皮肤细嫩,神情傲慢,一看就是贵族iao姐。”
珂丝被她这么一説,向她ia了ia头,表示对赞美的感谢,但转念一想又发现这赞誉当中带有一丝诋毁,“本iao姐也能当佣兵的!”她翻了一白眼,嘴巴撅得老高説。
“这个背上背着一个那么大的鱼叉,你见过哪个间谍会拿这么笨重的武器?而且那一身的臭鱼味道,”雪瑞把鼻子伸前,用力嗅了嗅,“那是鱼的血腥味,又不是人的,做敌人的细作如果身上一大股鱼腥味那他的兼职也是蛮辛苦的。”
格瑞夫説:“这是当然,我本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渔夫。”
雪瑞用手扫了一面前吐出来的牛肉干渣子,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埃迪,“这样子的敌人就算多来十倍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吧。”
埃迪还是没有回应,他拿着酒杯的手一动不动。这一边格瑞夫又开始把另一只手伸向了自己鱼叉,珂丝则对着菲德説:“喂,你这家伙是不是説了什么难听的话得罪了别人队长,我们可是无辜的,你看我身上连武器都没有呀!”
菲德放开了按住格瑞瑞夫触碰了一后便就地坐了来,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説:“我和村姑渔夫都不认识,如果你们对我怀疑就把我绑起来吧。”
“你説谁是村姑!”
雪瑞则搭话道:“我可只是説你穿的像村姑啊,这个叫菲德的iao子真是坏哦。”
埃迪挥了挥手,从鼻孔里面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手里的酒杯也放了来。珂丝和格瑞夫身后的佣兵立马用坚实的身躯围拢了过去,格瑞夫连摸到鱼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强行绑起来了。珂丝更是一ia反抗都没有,扎扎实实地绑在了地上。
“唉,iao姐,这次真是送狼入虎口了,这个iao子”格瑞夫对珂丝轻声説。
即使是身后两人都被绑得结结实实,菲德的表情还是没有一ia变化,也没有説一句话。
“虽然我暂时不能确定你们是奸细,但是能够在这大漠中跟踪到我们骑兵中队的人很不简单,”埃迪把目光望向了菲德,“只是我还有第三个问题要问你,所以你现在还是安全的。”
埃迪身旁的中年男子向他的部挥了挥手,营帐内的佣兵便退了出去,而其他所有人在这时候都看着菲德。
“第三个问题是,你会为了钱而去杀人吗,为什么?”
珂丝最快反应过来,抢着説:“唉,原来当佣兵只要回答这种问题吗?我来回答吧,我不会,我不缺钱!
格瑞夫则用肩膀碰了碰珂丝説:“iao姐,这是‘佣兵的三个问题’的最后一个,唯独这个问题是整个大陆的佣兵都会被问到的。”
事情确实像格瑞夫説的一样,这是每一个人成为佣兵前都会被问到的问题。骑士会因为荣誉而杀人;正规军会因为职责而去杀人;佣兵?那从来都只是金钱的仆人,杀人的工具。
但是菲德却回想起以前,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他的父亲把整个领地的所有商人都押解到中心广场。
菲德那时候大概八岁,那是他自己偷偷溜到广场附近看到的:商人们的家产全部被放置到了广场中间,而那些不愿意主动交出财产的商人们都被砍头了。
那一幅画面的色彩很简单也很单调,就像菲德的美术老师教他的一样:红色。
其实是血色。
就像是父亲那血红色披风一样的颜色。
后来在远处偷看的他被父亲发现了。或许是想教育自己的儿子,或许是出于自己内心的信仰又或许福克纳只是把菲德当做王国所有百姓中的其中一个,福克纳把其中一个住在他们家隔壁的商人头颅拎在手上,向菲德走了过来。
“这个人的家产足够一个城堡两年的粮食供给,”福克纳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但是这个人不愿意拯救那些受冷受饿的王国士兵,他宁愿看着他们没有力气打仗,丢掉国家的城堡,甚至是饿死。”
菲德那时候年纪太iao,很少和别人沟通的他在这时候根本想不到怎么回应面前这个拎着人头的骑士团团长。
福克纳把人头扔到一旁:“每一个萨林斯王国的子民都有义务,有责任要保护国家。”
“义务,责任。”菲德心里面默念。
“而那些赚了很多钱的人却不管一直保护他们的士兵,只是缴纳那微薄的税,我们的国家将会被打败。”
“士兵,国家。”菲德心里面又默念。
“到时候这些家伙一样要死,每一个王国的臣民都难逃厄运。所以我的儿子,你要记住,杀一人而救万人,这是你的责任,义务,这是每一个王国子民的使命。而金钱的意义不过是为了让保护我们的人有衣服穿,有粮食吃。”
“义务,责任,使命。”年仅八岁的菲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