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戚府,戚巧就想好了无数句说词,定要让爹娘为她作主,想办法改变这桩婚事。
戚霏瞧着戚巧匆匆忙忙的样子,本是想要跟着她一齐上前,但是想到自己已是浑身乏力,根本就是懒得再去理会了。
“小妹,还是跟过去瞧瞧吧!”戚双一把就扯住了戚霏的手腕,不允戚霏退后半步,生怕一时间,戚巧得了先,再真的让爹娘有机会将这桩婚事取消了。
戚霏侧头瞧着戚双,似笑非笑的说道,“姐姐,就算是这桩婚事退下来了,怕是长姐的光彩也不复从前,姐姐何必着急呢?”
真正的原因是,就算是戚巧退了姜昊的婚事在先,这以后是太子要多么的昏庸,才有机会再入太子府的大门?无论如何,戚巧的后路已经算是堵了,戚双在怕什么?
“小妹,别怪我。”戚双深吸了口气,“纵然,太子再将我放在心上,我也不过是庶出的女儿,爹爹虽然愿意,但是夫人未必就肯抬举我,我怕会横生枝节。”
那你自己去瞧着就好了,为何非要拉着她?戚霏的心里嘟囔着,当然是不太可能将这话从嘴上就直接说出来,只是对着戚双笑了笑,惟有“勉为其难”的跟着戚双往戚巧方才离开的方向而去。
其实,戚霏也是在想着,戚巧要用什么样的法子能收服爹娘助她取消婚事,以她对爹娘的了解来看,此事是万万行不通的。
当他们一路走进了厅中时,却恰好有一个花瓶直直的就朝着戚霏丢了过来,戚霏当真是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忘记了躲闪,好在被身后的小丹拉扯着退后了好几步。
戚霏面对这虚惊一场,先是松了口气,随即,脸上就布满了阴云来。
这是谁将东西丢出来的?总不能是她的爹娘对着戚巧发脾气,拿小花瓶来出气吧?
“这是怎么了?”戚霏青着脸,露出难看的笑容,望向一脸倦色但怒气浮上的爹爹,笑道,“爹、娘,女儿回来了。”
宫中赏赐是一件一件送回戚府的,那为戚巧与姜昊赐婚这等好消息,自然也是先送回了府上的,所以这府里应该是人人得知的。
“还不是你的好姐姐干的好事,丢人都丢到宫里去了。”戚相早已坐不住了,赫然起身,狠狠的瞪了戚巧一眼后,便准备离去,却是被戚巧一步就挡了下来。
戚巧早已满脸泪痕,挡住戚相的同时,双腿一软,就跪在了戚相的面前,哭着说道,“爹,求您救救女儿,此事与女儿无关啊。”
戚霏只是站着看戏,时不时的将目光落到那地上的碎花瓶上,她倒是好奇,这花瓶是谁丢过来的。
“那与我有关?”戚相冷冷的看着戚巧,“此事,已成定局,你就好好的备着吧,估计着,婚事也是不远了。”
戚相当然知道,为何这姜昊最后设计到了戚巧的身上来,因为无论是戚霏与戚巧,这姜昊都是要不得的,但是在朝中位高且权重者,除了他便是左相。
以姜昊的能耐,自然是搭不上左相的,也只能往他的身上靠,也怪他曾经与姜昊走得近,左右逢源,反而是不易推托,只能说,戚巧这个女儿的未来,也是走着了。
“爹爹,女儿不要嫁,不要嫁呀。”戚巧吓得面无血色,她是真的不明白,曾经对她信誓旦旦,保证诸多的爹爹,怎么转眼间就变了模样。
戚相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只是对她说道,“自作自受。”
当真是自作自受,如果她不是急于陷害戚霏,踢走戚双,哪里最后却被他人反过来算计?
戚巧浑身发抖,看着戚相从她的身边走过而无力阻止。
戚霏与戚双对着戚相屈膝行了行礼,得不到半分回应。
“去,把这儿收拾了。”戚霏虽然对这花瓶的“来历”依然抱着怪异的态度来,但却是不动声色的小丹让人把这里收拾了。
哪知,小丹刚要应声,就听戚夫人怒道,“霏儿,莫要管此事,就让它这么摆着。”
戚霏一愣,便向戚夫人屈膝行了个礼。
“娘,莫气,姐姐也是一时情急,没有其他的。”戚霏像是在为戚巧求情,便走到戚夫人的身边道,“今儿姐姐特别得太后的欢心,比谁都强。”
“还得了一门好亲事。”戚双不适时的补了一句,立即就得了戚霏一个大白眼,忙闭上了嘴,她也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戚霏分明就是想要将此事压下去,但是她这么一提,却是让人人都想起此事来,当真是搬起石头磺了自己的脚啊。
“好亲事,你看看她做了什么事情,竟然和肖王扯得不清不楚的,若是换了平时,我也就当是不知道,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你竟然闹到了宫里去。”
原来……娘亲也是早就知道,戚巧与姜昊是“暗通款曲”了?当真是瞒得极好的。
“娘,我没有,我只是想要和肖王……”戚巧急于解释,却是险些将她做过的事情,脱口而出,好在她及时的收住了口,才没有将这般荒唐的事情说出来。
戚巧谨慎的看着戚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你和肖王,你和肖王!”戚夫人狠狠的唾道,“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最后要嫁给这么一个人来,你说,你都干了什么。”
戚巧死死的咬着嘴唇,心中也是一片灰暗,她也不傻,当然知道爹娘这么说时,就是打算将她放任,由着她随流逐流。
她本以为,爹娘是爱护着她的,原来,都是一场笑话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