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鞭响的同时,车夫发出一声隐忍的哀嚎。
苏子婉皱起眉,墨玉已经先一步探出马车。
此时的马车向前倾斜着,不时晃动一下。
墨玉沉声询问对方是何人,然而对方却只是轻笑一声:“连本公主都不认识,难怪连本公主的路都敢挡!”
苏子婉掀帘而出,只瞧见对方举鞭抽向墨玉,然而对方是公主,墨玉不能躲。苏子婉微眯了眼,抬手寸着抽来的鞭子力道将其握紧,绕在手上缠了一圈,接着在对方的惊讶的表情下,猛的一扯,将那长鞭夺了过来。
“大胆!你竟然敢……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六哥的侧妃!”上次长公主寿辰,她们见过一面。
苏子婉冷着面孔:“景雯公主既然知道我是谁,竟然还不行礼么?”
她很少在人面前这般强势过,可这景雯出手太过狠毒!一鞭就将那马抽的濒死,如今正在抽搐,很快就要断气。又一鞭抽了她的马夫,正鲜血淋淋的在一旁。
更不能忍的,是她竟然还要伤墨玉。
这景雯如此嚣张,苏子婉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墨玉见她空手接鞭,为了自己,惊讶的同时满是动容,墨玉竟然有些想哭。
景雯冷笑:“本公主是正一品,你让本公主给你行礼?”
“公主难道不知,圣上封赏我正一品了么?”
“好像是有这事……”景雯又撇了撇嘴:“那你我都是正一品,你凭什么让我给你行礼?!”
“因为我是你六哥的侧妃。”
“不过是个侧妃而已。”景雯嗤笑。
苏子婉也笑了笑:“可我入了宗牒。”
入了宗牒,就是皇家的人,即便苏子婉是妾,然而一个正一品入宗牒的妾,景雯就算不能叫一声嫂子,也该是行礼的。
但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景雯。
就算是宫里的妃嫔,皇贵妃也是正一品,可皇贵妃都没有叫自己行礼过!苏子婉不过是个同辈的侧妃,竟然敢这样羞辱她!
她冷哼一声,驾马要走。
苏子婉皱眉,握着长鞭抽在她前方的路上,将景雯不得不逼停。
“你敢?!”景雯吃惊的同时,也有点害怕。
“不行礼就算了,你连道歉都不会说么?”苏子婉冷着声:“打死了我的马,打伤了我的人,还意欲再次行凶,如果我不是你六哥的侧妃,你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抽?!”
“我可是公主!你想怎样?!”
苏子婉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歉!”
她身上的气势叫景雯心慌,这只有在面对父皇时才会有。她纠结着脸,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苏子婉却依旧冷声道:“哭也要道歉!”
“你这人怎么这样!”景雯抽泣着:“对不起行了吧!呜呜呜……我能走了么?”
“希望景雯公主,下次见到我时,不是用鞭子来给我行礼。”
“哼。”景雯轻哼一声,飞快的驾马离去。
苏子婉其实有些吃惊的,没想到景雯会忽然哭起来,更没想到,她哭了之后竟然也就这么认了。
虽然景雯的道歉态度很不诚恳,但她能道歉,已经就是打脸成功了。
因为这会是在宫门口的官道上,苏子婉跟景雯的事情闹的也有些大,守卫的御林军已经赶来一队了。
苏子婉看了看车夫,让人带他去看看伤,便又在墨玉的陪同下去了太医院。
虽然她是寸劲夺鞭,可到底细皮嫩肉的,受了皮外伤。
于此同时,上书房。
马起将此事告知了圣上,与圣上正在对弈的周景逸不禁冷声问道:“伤了手?”
“是。”马起怕他冲动,连忙再次解释:“只是皮外伤。”
周景逸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父皇,儿臣去看看她。”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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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景逸顿了脚,回头看着圣上,冷了唇角:“如果是皇后受伤,就算父皇不喜欢她也要去慰问一下。更何况子婉是儿臣的侧妃,儿臣若是不去……”
“放肆!”皇帝气的手抖,指着周景逸‘你’了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儿臣很快回来。”
看着周景逸大步离开,皇帝垂下手,有些无力的叹气,瞪了一眼马起。
马起苦笑:“奴才要是隐瞒不报,六殿下恐怕不会这么善了。侧妃又是通情达理之人,还能帮着劝劝殿下……”
虽然知道马起说的是实话,可皇帝还是很不爽。
“景雯真是太过分了,朕就是太**着她了!”皇帝想着,这次的事,叫苏子婉吃个亏算了。免得她如今盛**太重,叫人眼热。况且老六又太**着她,皇帝直觉不想让老六独**一人。
然而,周景逸去见了苏子婉,把苏子婉好顿埋怨,可小侧妃却只是白了他一眼:“景雯要报了身份,要抽墨玉,我不管,难道看着她挨抽?那抽的就不是墨玉,而是我跟你的脸了。”
她虽然是这样说的,看墨玉却相信,苏子婉并不是单纯为了脸面。
周景逸又如何不知呢,但他又舍不得再埋怨苏子婉,毕竟受伤的是她。只好开始说墨玉,结果被苏子婉拦了下来:“墨玉只是个丫头,她面对公主有什么办法?难道叫她反抗?你是叫她来保护我的,又不是叫她来给我惹事的。”
其实周景逸想说,你都受了伤还不算惹事么?可是转念一想,知道这件事是景雯太过跋扈,这两人都是受了委屈的人,他好像还说不得了。
所以周景逸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