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琴不请自来,站在院子门口,不进来也不走,东宫殿里的人对她印象都不好,碍于如意的面子,也不会得罪,都收起方才的笑,自觉的站在了一边。;
如意见良琴过来,说道:“好啊,快点过来,正巧我这里还有颜料。”
良琴领着月儿凑了过来,把手中的素面纸鸢放在如意桌前。
如意打量着良琴拿过来的素面纸鸢,是个燕子的轮廓,可是单纯的画燕子又觉得太普通了,眼前突然一亮,便有了主意。
待如意画完之后,大伙都过来围观,蓉儿惊奇的发现,“小主,是比翼鸟呢!”
如意微微一笑,“是啊,比翼鸟,古语云,山川阻且远,别促会日长,愿为比翼鸟,施翮起高翔。若是纸鸢大赛,比翼鸟最适合不过了。”
良琴未读过什么书,如意说的她不懂,但是仍然觉得画面上的那只鸟儿虽然怪怪的,但是如意的画风却很美,她不胜欢喜,说道:“谢谢小主。”
如意画完,方觉得手臂酸痛,放下笔,“今天便到这里了,我确实是累了,都画完了,便散了吧,没有画的,等到明天再画。”
主子吩咐,奴才自然只有从命,桌子上的东西都撤去,如意拉着良琴的手,说道:“快过来坐会儿,你也累了吧!”
良琴还在低头看着手中的画,说道:“我是个闲不住的,不累。”
俩人并排而走,如意看着良琴的肚子,伸手摸了摸,哈哈一笑,“看,你的肚子尖尖的,比我的还大,说不定是个男孩呢!”
良琴不好意思的收了收肚子,“小主真会拿良琴取笑,良琴只盼着她是个女儿,女儿和母亲最贴心,而且,皇上儿子多了,却只有曦月一位公主。”
如意刮了良琴的鼻尖一下,“哼,你倒是不贪心,却是最机灵的,嗯,这么说,我也要个女儿,到时候,她们就是真正的姐妹了。”
良琴低头含笑,“做姐妹,却是好的。”
如意问道:“你那边缺少什么东西,我这边都有,反正也用不了。你带走,便不用再去内务府看那帮人的脸色了。”
良琴手指紧紧的扣着手中的帕子,脸上却笑着说道:“小主你太客气了,良琴若是少什么,不等小主说,良琴便直接要了,放心,我什么都不缺。”
如意看她脸上僵硬,知晓如今她或许是有自己的难处,便不勉强她收下,“也好,等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俩个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都是回忆一些小时候的趣事,直到孙太医又过来请脉,良琴便借口离开。
还未出门,良琴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月儿跟在身后,手中还拿着那个画好了的纸鸢,问道:“小主,既然那么不开心,何必还要勉强自己过来一趟。”
良琴一脚迈出东宫殿的门槛儿,说道:“从我被无辜的带到紫禁城里,便没有一天开心的,唯有让伤害过我的人都得到报应,我才会真正的开心。”
月儿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眼前这个人,还是辛者库那个唯唯诺诺的,卑微而倔强的良琴么!
良琴见月儿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是我把你从辛者库带出来的,没有我,你怎么能够自由的在这宫中行走,又怎么能够这么体面的让人看你一眼。”
月儿心中不情愿,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顺从的说了一句是的。
咸福宫虽说已经住了一段时间的人,但是怎么看都觉得荒凉,据说之前的董鄂妃曾经住过这里,董鄂妃死了之后,孝庄皇太后不喜欢这地方,索性加了一把锁,便再也没有人来打理过这里了。
那日良琴和月儿整整忙活了一白天,良琴顾不上自己虚弱的身子,干起活来比月儿还猛,直到院子里的草都拔光了,屋内所有的灰尘都清扫完毕,良琴才觉得这方才之间的天空,却真正的属于自己。
打开宫门的那一刻,良琴感觉出了一丝的异样,迟缓的迈着步子,月儿下意识的把手中的纸鸢向后藏了藏,“小主,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该不是闹鬼吧!”
良琴狠狠的掐了一把月儿,“大白天的闹什么鬼,你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心都快被你吓得跳出来了。”
月儿脊背都觉得发凉,“小主,实不相瞒,我每天晚上都好像听到有小孩子是哭,我害怕极了,不敢出声。”
良琴埋怨的说道“月儿,你跟我说句话。”
月儿此刻精神几近崩溃,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颤颤抖抖的说道:“小主,你知道董鄂妃和董鄂妃的孩子是怎么死的么!”
良琴恨不得上去给月儿一耳光,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话来吓唬她,啊的叫了一嗓子,大声呵斥,“谁关系她们死不死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活的好好的,只有不亏待了自己,才能出人头地!”
“好个出人头地,看看,我们的良答应才出了辛者库,便有鸿鹄之志了,本宫很想知道,这鸿鹄之志是什么,是不是要踩着本宫的肩头站上去呢!”惠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咸福宫,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
良琴连忙近前行礼,说道:“娘娘说到哪里去了,奴婢是因为惠妃娘娘才能有今天的,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不敢忘,奴婢愿意一辈子都侍奉娘娘,按照娘娘的意思去办!”
惠妃冷冷一笑,前几天她在景仁宫撒泼,皇上没有怪罪她,反而斥责了皇后,她便更加的有恃无恐,抬起一只脚轻轻的点了一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