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纯的话明显是在抱怨,玄烨每天都会来东宫殿转一圈儿,如意自然是能够天天都见到,后宫之中的其他人,本就卑微的存在,敏贵人素来同自己交好,即便是心有怨言,也不会说,但是宫中其他人,或许不经意之间,早已经把自己当做眼中钉了吧!
安纯见如意低头不语,把头探到如意下面,问道:“佟姐姐,你在想什么?”
如意掩饰的一笑,“没什么,我们走吧!”随即拉起安纯的小手,向景仁宫而去。;
景仁宫里早已经布置完毕,大红大黄的装饰,宫女太监端着食物鱼贯而出,安纯第一次在没有敏贵人的情况下参见这么隆重的场合,见好桌上的美食又压抑不住,只得悄悄的在如意耳边说:“佟姐姐,那个好看,等会儿我们就坐在那里。”
如意在安纯耳边说道:“别乱了规矩,每个人的位子都是早已经安排好的,你乖乖在这里坐着,别出声,等会儿我偷偷吩咐蓉儿把你喜欢吃的送过去。”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迫于无奈,安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香穗见如意到来,笑脸迎着,“佟小主,你的位置在这里,请随奴婢过来。”
如意轻轻移动着脚步,来到靠前的位置,只见为首的敬贵妃已经端坐在那里,稍稍欠身行礼,便矮身坐下。
随后便有宫嫔陆陆续续的到来,皇后素来是晚到的,所以大家也并不奇怪,如意左右的位置都是空的,显然她来的并不晚,有人比她还晚。
皇上和皇后未到,宴席自然无法开始,如意扫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安纯,规规矩矩的坐着,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一抹大红色在如意身边坐下,这红色太耀眼,如意瞬间就被比了下去,转眼一看,正是宜嫔,宜嫔本就是个高傲的性子,加上圣**正浓,自然是未曾把敬贵妃看在眼里,走到座位上方才想起上位上坐着的这位,忙起身行礼。
敬贵妃素来宽厚待人,就算是不宽厚,眼前这位她也不想去招惹,索性笑着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晓。
宜嫔见如意端坐在那里,笑着问道:“听闻姐姐怀了身孕,妹妹近日忙着陪皇上,却还未曾抽出时间来看望,姐姐身子可好?”
如意听出其中微微的醋意,念着上次的出手相助之恩,欠身回答:“有劳妹妹挂念,一切都好。”
宜嫔眉目含笑,染着红蔻丹的手指偷偷的拿起一小块点心放进嘴里,然后低声说道:“这点心做的也不怎么样么,比起前几日皇上送来的,味道差太多了。”
声音虽小,如意听得到,上位坐着的敬贵妃自然也听得到,心中不快,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后宫之中,若说恩**,谁能与宜嫔相比呢,所以宜嫔那里有的,本宫做不到,皆是正常的。”
敬贵妃本是谦虚之词,未曾想这话茬被一旁的穆答应听到,认为有了巴结宜嫔的机会,便跟着说道:“是啊,那天在西郊围场,是宜嫔姐姐亲手射杀了一只黑熊,那风姿,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香穗捧着一只香炉进来,放在敬贵妃身边,听到穆答应的话,心中便十分的不悦,敬贵妃念及自己的身份,是懒得跟穆答应理论的,但是她不同,她见不得主子被这样奚落,便回敬道:“穆小主这话说的可就不妥了,若宜嫔小主是巾帼,这不让的须眉又是谁啊?”
是啊,香穗这话,分明是在说自己影射皇上是须眉,在场这么多人都听到了香穗的话,人多口杂,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想到此,面色苍白,跪在地上,说的:“嫔妾一时有口无心,请娘娘莫怪!”
敬贵妃冷冷一笑,“这是何意,本宫可曾是说了什么,大过年的,穆答应这是要诬陷本宫么!”
穆答应自知惹了祸,不敢出声,她的好姐妹煕答应此刻也正躲得远远的,没想到这次巴结宜嫔不成,反倒是把自己给搭了进去,额头上的汗不由的往下滴,目光投向了宜嫔。
宜嫔本就不喜欢这个后来对自己献殷勤的俩个人,索性装聋作哑,同如意耳语起怀孕的禁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如意低声说道:“此事多少与宜妹妹相关,宜妹妹打算就这么袖手旁观么!”
宜嫔冷哼了一声,在如意耳边说道:“嘴巴长在她身上,她要说谁便说谁,与我有何相干,难不成因为她说了我,我便要与她同生共死么,我玉墨虽卑微,却也不屑同此等人为伍!”
宜嫔的话说的甚为冰冷,同她那一身明艳热烈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如意想到穆答应平日的所作所为,口中说出俩个字,“的确!”
“哟,这大过年的,妹妹这是唱哪出?”门外传来了一声慵懒是声音,惠妃一脚跨进来,身边跟随的不是绾仪,却是刚从辛者库出来的良答应。
如意见到良琴,嗓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惠妃先是轻轻的扫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如意,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很快把目光转到敬贵妃那里,问道:“这不是穆答应么,大过年的便触了敬妹妹的霉头,确实是个嫌活的久的,敬妹妹若是看不惯,直接轰出去杖毙便是了。”
听闻要把自己仗毙,穆答应吓得当时昏倒不省人事。
敬贵妃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小口,“惠妹妹这是作甚,我可是什么都没说,是穆答应自知说错了话有辱皇上,才自我反省呢!”
惠妃把身上的裘皮披风脱下来放到良琴手中,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