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魏珏,玄烨的面色便更加的难以捉摸,那件秀裙是横在她同魏珏之间的心病,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去面对,今天芷凝提及这件事情,就更是戳了她的死穴,多年以来,他以为把所有魏珏的东西都锁的死死的,不去触碰,才不会愧疚,只要好好的对待对魏珏长的相似的女子,她们就会幸福,可是如今,宣儿,如意,难道把她们留在自己的身边,竟然是错了。..
芷凝似乎还要说下去,处于游离状态的景骅终于开口,说道:“皇上,芷凝好奇心重,请皇上恕罪,臣翰林院还有公文要看,所以斗胆抗旨不能陪同皇上去狩猎了。”
玄烨冷冷的说,“既如此,你们都退下吧!”
景骅拉着芷凝快速退出,芷凝心中不甘,但是见玄烨的脸色仍旧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退下。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打那个什么佟嫔出来你就不知道魂儿上哪里去就算了,关键时刻,也不帮我说话!”芷凝一把挣脱景骅的手,一边急速的往前快走几步。
景骅也不追她,自顾自的步伐向前奏,目光扫过跪在前殿的良琴的时候,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向前走。
芷凝站在原地,回头冲景骅吼道:“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连人家奴才也看上了,我告诉你,有我赫舍里芷凝在,你这辈子,就别想纳妾!”
景骅依旧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不理会芷凝的话题,继续向前走,见胤在马车之上等候,直接见过太子殿下,坐上马车。
胤温和的问道:“姨母,你若真的想学那八宝绣,我可以叫人去民间寻找,我大清人才济济,我不相信除了一个魏珏,就没人能够绣的出来!”
芷凝恨恨的说,“傻孩子,你懂什么,你以为姨母真的要学那绣花绣鸟儿之类的东西么,姐姐在世的时候,常常说当初若不是她执拗裙子的事情,皇上也不会为此而难过,这裙子,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当时我不知,便问姐姐,这么好看的裙子,为何会成为心病,魏姑姑绣的这么好看,为何还受到了老祖宗的惩罚,姐姐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后来,皇上厌恶这裙子的紧,穿过之后,便不让我再穿了。”
胤小声的说道:“我小时候曾经听宫里的嬷嬷们说,老祖宗之所以发脾气,是因为当时的凤穿牡丹的牡丹花绣成了芍药,牡丹乃花中之王的国色,而芍药为花相,适逢又又惠妃进宫的事情,外公借题发挥,所以老祖宗才重罚了魏姑姑。”
芷凝哼了一声,“这么说她是罪有应得,怪不得事后就嫁给纳兰容若了,果真是有预谋的,不过老天有眼,这魏珏也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也算是对得起姐姐的在天之灵了。”
景骅却依旧一声不吭,芷凝说完了自己的事情,方才想起身边的景骅,白了他一眼,问道:“你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平日里的那些风采去那里了,好不容易帮你找到了一次私底下接触皇上的机会,你却不好好的表现,日后,如何叫我父亲来器重你。”
景骅平淡的说:“我的仕途,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我不需要谁的器重,自会凭自己的本事来打拼!”
芷凝冷哼了一声,“本事,若不是我阿玛把你收到门下,你这会子还是个在考场外面喊叫的瞎子!”
“小姐既然觉得在下配不上小姐,当初为何要下嫁与我,我是瞎子也好,是疯子也好,错过一季的科举,下一季定会重新来过。“景骅话说的坦荡,丝毫没有一丝的畏惧。
胤开口,“景大人,我姨母就是这个性子,嘴硬心软,你既然娶了她,理应多让着她为是,无论你有多少才华,有索相的相助,并不妨碍你才华的施展,本太子可有说错?”
景骅拱手,“太子殿下教训的是,臣定当谨记于心。”
胤摇头一笑,再看了一眼一侧的芷凝,“果真是一对冤家!”
如意一个人在屏风后的的垫子上跪下,案几上的经书她已经念完了一遍,然后翻到第一页重新开始,她不知道为何玄烨没有提良琴的事情反而叫她过来诵经是为了什么,不过现在又庆幸玄烨没有问,若真是问了,凭玄烨敏锐的直觉,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定有猫腻。
身后玄烨走过来,如意装作没有听到,继续诵读着经书,玄烨走到如意身边,矮身跪下,心无旁骛,同如意一起诵读起来,待到又诵完一遍,玄烨方收起经书,盘膝而坐,对如意说道:“跪了那么久,你也累了吧!”
如意稍稍欠了一下身子,“为大清,为皇上祈福,臣妾不累。”
玄烨此刻的神色祥和,说道:“既然不累,就在这里陪朕一会儿吧,朕今天觉得好累,明日还要去西郊围场,当着大臣和百姓的面,须得打起精神来才行!”
如意柔声说道:“皇上若是累了,可先行休息吧,臣妾在这里为皇上守着。”
玄烨问道:“你今天可曾见过魏珠了?”
如意心中一惊,玄烨这么问,定是已经知道了其中的过程,若是回答没有,便是犯了欺君之罪,若是回答见到了,那有关于宣妃的一切就代表她自己已经知晓,该如何回答呢,如意沉思片刻,柔声说道:“臣妾记性不好,不需要记得的事情,臣妾早就忘记了。”
玄烨苦笑,“忘记了便好,朕也多么希望有些事情能够说忘记便忘记。”
“皇上,臣妾的侍女良琴……”如意试探着问道。
玄烨眼睛微闭,“在外面也跪了一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