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说道,“八哥你有所不知,我那表姐,在家里是出了名的蛮横霸道不讲理,都被退婚过好几次了,现在一听说是安亲王的女儿,个个都闻风丧胆,八哥,他们这是要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胤禩听闻胤禟说的,只是淡淡的一笑,“你八哥是皇子,嫁过来便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她还能翻了不成!”
胤禟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八哥,我言尽于此,你自求多福吧!”说着便又匆匆的跑走了。
胤禩想开口问是怎么回事,还未等他开口,胤禟便这般的溜了。
转头回望,养心殿内的灯光依旧亮着,当皇帝有什么好,永远高高在上,养心殿内的炭火烧的再暖,人心也是冰冷的,哪里能够有寻常百姓的温暖。
延禧宫就在眼前,可是他却从未记得那里是个什么样子的,在他印象中,他记得在翊坤宫待过一段时间,每天面对的,不是惠妃一张嫌弃的脸就是奶娘抱着他心不在焉的哼着小曲,不知不觉,他的脚已经踏上了延禧宫的门槛,那是他曾经出生过的地方,是他生母生活过的地方。他伸手推开了那扇门,门房竟然不似其他宫里一样有人守夜,他走进去,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
院子里虽然简陋不堪,但是却打扫的干干净净,绕过大戏台,所有的屋子都已经黑了灯,唯有一间屋内灯光如豆,胤禩走上台阶,推开房门,里面正在打瞌睡的月儿慌忙起身,“奴婢,奴婢参见八阿哥。”
胤禩见屋内只有月儿一人,便淡淡的说道,“我从皇阿玛那儿回来,恰好路过这里,便来看一看额娘。”
月儿低声说道,“真是不巧,皇上今天召小主侍寝,小主在养心殿。”
胤禛哦了一声,心中不由的酸楚,明明是亲母子,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
月儿奉上茶水,说道,“小主大概要寅时过后才能回来,八阿哥是要在这里等等么?”
胤禩含了一口茶,说道,“无妨,等等也好。”
胤禩要等,月儿也只有在一旁侍奉着。
良琴依旧在养心殿内的床榻上,裹着锦被,玄烨未曾来,她亦是不敢独自睡下,待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的时候,她才小心翼翼的跪在床榻之上叩首,“臣妾参见皇上。”
玄烨褪去身上的外袍,只着明黄色的中衣,抬手说道,“朕今天看了一晚上的折子,头昏脑胀,睡了。”
说着,便同往常一样,自己躺下,视一旁的良琴不存在一般。
良琴不知道皇帝这般究竟是为了什么,看似人人羡慕的恩宠,却是不能言说的苦闷。每一夜她都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然后在各种的目光下去坤宁宫请安,她的人生,因为得宠,又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情境,她这后半生想要安静度日,却又是不可能的了。
耳边传来玄烨均匀的呼吸声,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旁若无物的睡了,自己就算是tuō_guāng了衣服睡在他的旁边,他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自作孽不可活,过去所犯下的错,今天一一都会报应过来,惠妃虽然未曾被打入冷宫,翊坤宫如今却跟冷宫也差不多,用度削减,侍奉的人削减,那配置还不如个小小的答应,随着大阿哥的倒台,那拉家族的势利算是彻底的完了。
太子百年之虫,死而不僵,这次又被释放了出来,恢复了太子之位,四阿哥虎视眈眈,她的胤禩什么都没有,连他的额娘,都是一个不受宠的嫔妃,想到这里,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手去掀玄烨的被角。
玄烨虽是睡熟,但是却一直有着军人一般的直觉,良琴手触碰到他被角的那一刻,他便醒了,眼睛也没有睁开,口中说道,“怎么?又忘记自己的本分了是么?”
良琴身子向前探了半存,隔着被子,她把身子靠向玄烨,说道,“这房间里太冷,臣妾想……”后面的话,良琴再也说不下去了。
只见玄烨云淡风轻的喊道,“小德子,再去为良嫔取一床被子来!”
门口小德子应声,飞快的抱来了被子,恭敬的送到良琴身边,说道,“小主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奴才便是。”
良琴又羞恨,伸手从小德子手中接过被子,小德子心中什么都明白,主子的事情他一个奴才怎敢多嘴,便又悄然退下。
这过程玄烨一直闭着眼睛,似与他无关一般,良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她咬着嘴唇问道,“皇上是不是恨极了臣妾,所以才会这般的对待臣妾?”
玄烨缓缓的睁开眼睛,轻轻嗤道,“恨?你一个小女子,担得起朕的恨么?”
良琴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皇上既然不恨臣妾,为何还要这般羞辱臣妾?”
玄烨问道,“羞辱?从何而来的羞辱,怎么别人眼中的恩宠,在你这里却是羞辱?”
良琴双手攥着锦被,手心之中已经全是汗水,说道,“皇上,您对臣妾的恩宠,都是名不副实的,臣妾除了是卫良琴,也是真真实实的一个女人啊她希望她的男人爱她,宠她,呵护她,给她一个女人想要的一切!”
玄烨问道,“你是朕的良嫔,是一个女人,可是你却忘记了你首要的一个身份,你还是胤禩的生母,难道你想让胤禩这孩子有一个不受宠的额娘,让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听完玄烨的话,良琴不由的羞愧的底下头叩首说道,“皇上教诲,臣妾明白了,臣妾以后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玄烨说完,起身盘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