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骅走到如意跟前,轻声的说道,“如意,不要哭。”
如意上前拉起景骅是双臂,说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皇上杀了你。”
景骅亦是双目含泪,伸手为如意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本来我已经下定了必死之心,皇上没有杀我,他放我走,唯一的条件便是此生不再见你。”
如意更是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感情,问道,“那你是如何进宫的,皇上他知晓吗?你这么进来危险吗?”
景骅说道,“我在宫中做太傅这么些日子,想要进宫,还是有一定的手段的,你无须为我担心,我没有危险,外面都在传你已经死了,所以我便冒险来宫里看一看,只要你还活着,我便心安。”
如意说道,“景骅,我活的好痛苦,我好累。”
景骅不说话,任由如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待她哭的累了,身子靠着他一动不动,伸手把如意揽住如意的肩头,说道,“我都知道,如意,我都知道,若是你真的厌烦了,想放弃,那便把我的性命也一同带走吧,此生我们不能在一起,来世我们一同投胎,说不定老天会看在我们这么可怜的份上把我们安排在一起。”
如意见景骅的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便知晓他在说真的,哭过之后,身心放空,却也不再是那么的难受,她看着景骅的双眼也是那么的空洞,便说道,“可是我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景骅手上的力道紧了紧,说道,“那请你也好好的活着,就算是为了在黄泉路上等我。”
如意轻轻的点了点头。
景骅放开手,说道,“我要走了。”
如意又点了点头,千言万语不用说,景骅都已经知晓。
景骅转身,心中仿佛听到如意在身后叫了他千万次,脚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随之回头,把如意紧紧的抱入了怀中。
他的怀抱,已经变得那么陌生,这些年,如意总是被另一个人拥着,那一双手握江山的臂膀,如意想念,做梦都想念的景骅,再次相见之后,如意发现自己想要的,却仅仅是这样一个拥抱而已。
“珍重!”在如意耳边说道。
“我会的。”如意含笑,眼睛里却已经出了泪水。
景骅说道,“我走了,你的眼泪却再也不能为你擦了。”
如意回答,“没有你,我便再也不会哭了。”
景骅不舍的松开手臂,转身出了东宫殿。
东宫殿门外,御林卫重重把守之下,玄烨站在那里,没有人知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玄烨平静的闭着眼睛,似是冰山,在等待着火焰的喷发,景骅走上前去,没有像往常一样行君臣之礼,而是站在玄烨对面,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人的性命我给你留下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如此了,以后你若是不能善待她,留得住,留不住,我都不会再出头了。”景骅说道。
“虽然你曾经给朕发过誓,此生不再见她,但是这次不算,朕也不会再追究,你走吧!”玄烨平淡的说道。
景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玄烨说道,“朕虽然喜欢如意,却总是让她伤心,朕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她真正的笑一次,或许只有想起你,如意才会觉得真正的快乐,可是朕是一个男人,朕不会放手,更不会成全你们,朕会做一个男人给他自己喜欢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今日之后,朕便会下旨,封如意为我大清的皇后。
景骅微微一笑,腹中却如同刀绞,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玄烨上前,扶起站立不支的景骅,问道,“景太傅,你怎么回事?传太医,传太医。”
景骅拉起玄烨是手臂,摇头说道,“不用了,皇上,来不及了,臣遵守自己的诺言,也希望皇上能够遵守自己的诺言,善待她,善待如意!”
玄烨看着景骅渐渐空洞的双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景骅的双眼渐渐的模糊,芦花从中,如意回到了年幼时期的样子,一袭碧色的衣衫,笑着在芦苇之间嬉戏。
如意,我走了,原谅我先不告而别了,皇上不忍动手,我便替他动手了,我这条命,早就不该存活于世了,只有这样,只要我活着,皇上心中,便永远都有一根刺,希望我走了之后,你当珍惜眼前人,好生珍重。
孙泰海回到家中,那个阔别了多年的家,推开房门,一个男童站起身来,礼貌的问道,“先生,请问你找哪位?”
孙泰海看着男童眼角那颗红痣,便知晓他的身份,问道,“你在写什么?”
男童回答,“我在写药方子。”
孙泰海拿起男童写的纸张,问道,“你写的这些个药方子,都知道是做什么的么,里面的那些药,都认识么?”
男童点点头,“嗯,二叔经常带我去药房抓药,里面的药材,我都认得。先生,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您要找哪一位,是不是找我二叔瞧病的。”
孙泰海还未曾想起该怎么向男童解释自己的身份,一名女子的声音想起,“瑞儿,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来了客人,也不请客人坐下。”
孙泰海回头,见进来的妇人抬头看见自己的那一刻,亦是惊讶,然后扑上前,眼含热泪,“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瑞儿上前跪倒,“儿子拜见父亲大人。”
孙泰海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妻子哭,儿子伏地不起,待妻子哭过之后,说道,“若玫,我这次回来是来看一看母亲,住几日便走。家中一切,有劳你打点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