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一贯看惯了这种戏码,他懒得说破,本身他就懒得管,现如今便更是装作不知,伸手拍了拍如意桌下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现场都争成了这个样子,如意岂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心中交集,想着找什么话题,对面坐着的惠妃,她一句也不想说。
转眼一看,倒是裕亲王正看着自己,便一笑说道:“早就听闻裕亲王文武神勇,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福全起身,“臣愧不敢当,多谢娘娘夸赞。娘娘母仪天下,是皇上之福,后宫之福。”
本就是相互吹嘘的客套话,说上一俩句,便也就此罢了。
但是福全的目光却依旧在自己身上,如意一时难以适应,想着这裕亲王这般失态,原因也是魏珏姑姑吧。
想到此,如意索性大大方方的坐正,有什么可遮遮掩掩,本宫便让你们看个够!早晚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本宫就是本宫,即便是皮相长的再像魏珏,也有自己的特色。
敏嫔带着瑞香走了进来,轻飘飘向玄烨请安之后,便也知趣,坐在了人群之中。
现下宫中嫔位的不多,她坐在熹妃旁边,倒也不为逾越,熹妃轻声笑道:“人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熹姐姐最近定是遇到了什么喜事,所以今天才打扮的如此用心。”
玄烨见敏嫔之时也是眼前一亮,只是在他印象之中,敏嫔本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却是一点儿讶异的感觉都没有。
只有福全见到她头上的那一双发簪,大惊失色,站起身来,“你今天怎么戴了这簪子?”
敏嫔盈盈一笑,“这套簪子是臣妾当年怀有龙嗣的时候皇上所赐,后宫之中,多少姐妹都喜欢这个簪子,皇上偏偏把她赐予臣妾,这么大的恩典,臣妾因何不能戴着!”
玄烨疑惑的问道:“怎么?裕亲王可是也喜欢朕送给敏嫔的这簪子?”
早年间便听说她曾经有个孩子,只是那孩子还未曾出生便早夭了,派去打听的人去了一个又一个,不是以各种由头打发出宫了,便是后来找个理由送到了别的地方,只有小喜够机灵留了下来,向自己探听到一点儿消息,皇上和皇后担心孩子并非真正的皇嗣,便开始有了除掉这个孩子的心思,敏嫔先是生了一场重病,缠绵病榻数月,胎儿终是抱住了,然后便是给皇上和皇后请安的时候,只是喝了杯茶,回来孩子便没了。
清者自清,他一向都是以这样的理由来劝自己,即便是在外面传言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玄烨不问,他却只字不提。
福全躬身回话,说道:“倒也不是,只是见那簪子的款式有些相似当年老祖宗头上戴的那一对儿,所以方才一时看花了眼,才这般的失仪,请小主不要见怪!”
敏嫔握拿桌上的酒杯,笑而不语。
玄烨便说道:“这簪子是当初造办处送来一套给老祖宗祝寿的,老祖宗只挑了一对头簪,便嫌弃款式太花哨,便让朕赏赐给后宫的嫔妃,朕记得当初那件五凤钿子便给了皇后,阿珏喜欢茶花,便要了一对茶花珠花,诺敏喜欢这套簪子,朕便送给她了。”
这些个陈年旧事,惠妃便是当初的见证者,怪不得当初宫里刮起一阵子流行佩戴点翠首饰的风气,原来结症竟然在这里,本来魏珠也曾经送过来叫她挑选的,只是她嫌弃那眼色不够鲜艳靓丽,赫舍里又拿走了那个最为尊贵的五凤钿,她挑来选去都没有一件中意的,便直接打发走了。
如今再看这首饰,也确实毫无感觉,觉得这股子风气跟的媚俗,敏嫔本就是一个媚俗之人罢了。
媚俗就是媚俗,所以是不配得到老天爷的眷顾的,孩子保不住自然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又在皇上和裕亲王之间左右逢源,这样的女子,只有巴着佟如意,才能够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她从未把敏嫔当成过对手,但见今天这场面,确实也有一些硝烟味,便打算退到一边看好戏。
如意隐约觉得有一丝的不安,总觉得今天要发生什么事一般,熹妃沉不住气也就罢了,敏姐姐今天的表现也反常,上次她在东宫殿拂袖而走,也不知道还在不在生气,这会儿要是想劝劝她却也是一件难题,便狠狠的给熹妃使了个眼色。
熹妃此刻正和宜妃较劲,哪里顾得上她在席上的各种暗示。
终还是如意忍不住先开了口:“熹妃的脸是怎么了,本宫瞧着涨红成这幅样子,定是心中有火气没有发出来,不然,宣孙泰英过来看看?”
听到如意的话,熹妃不得不定身说道:“劳皇贵妃娘娘挂记,嫔妾只是方才只是想起了幼时在家里养的一只猫和一只狗,心中气愤不过罢了。”
宜妃噗嗤一笑,“熹姐姐可真是一个平和的人,今日殿上有皇上和娘娘,还有裕亲王和大阿哥,熹姐姐拿小时候的猫猫狗狗的事情来说,岂不是难登上大雅之堂。”
熹妃一笑,“许是最近怀了身子,便更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了,皇上若是不想听,臣妾便不讲了。”
如意刚想说话,却见玄烨抢了先,“哦,被你这么一说,朕也很想听听,既然话到嘴边,那便说说看吧!”
终是拦不住,如意也只好坐在上面洗耳恭听。
熹妃说道:“臣妾小时候养了一只很体面的猫,那猫毛色好,性子也好,时不时在臣妾无聊的时候,跑到臣妾怀中讨喜,所以我便甚爱那只猫,后来家中又养了一只狗,这狗长的一般,却是那种不体面,上不了台面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