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不在,小德子不敢擅自做主,更不敢妄自揣摩圣意万岁爷是不是看上这小宫女了才会让她留宿在这里,是不是要按着**幸的规矩来,明天让敬事房准备个绿头牌给这位月秀的小宫女。
月秀起身,回眸一笑,柔糯的说了一声,“奴婢遵旨。”
玄烨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案牍上的折子已经看的差不多,只剩下一小叠在那里,无关紧要的,玄烨要故意拖一拖的折子,就那样杂乱无章的扔在那里。
月秀上前,把一桌子的折子都小心翼翼的摆放整齐,无意之中,玄烨发现她把每个部门都送上来的折子分门别类,便问道,“可曾识字。”
月秀脑子飞快的转动,皇上这般问她,定是怕她偷看奏折的内容,日后若是想接着此机会再来接近皇上便是不可能的了,便回答道:“只识得自己的名字和几个简单的字,大部分却还是不认识的。”
玄烨心中起了疑心,却也不表露出来,说道:“原来如此,只是太可惜了,朕平日里看折子头昏烟花,若是能有个识字的能帮朕却是再不好过了,既然你不识字,那便去做墨给朕磨好便退下吧,明日再过来侍奉。”
大好的机会没有把握住,月秀心中失落,这后宫之中多少嫔妃等着皇上临幸都等得白了头发,而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却没有能够把握住。
月秀起身,一个人悄悄的退下,门外面张寿宁见她出来,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说道:“哎呦喂,可算是出来了,皇上那边没有怪罪吧!”
月秀摸着自己的心口,强装镇定,“还好,皇上没有怪罪我,也没有迁怒于你们,都回去吧,害大家为我担心了。”
张寿宁狠狠的瞪了月秀一眼,“你这惹祸的小祖宗是哪里冒出来的,御膳房的侍奉宫女都是咱家一手**的,没有一个不知道规矩的,说,你混进来想做什么,是谁派你来加害咱家的!”
方才队尾的小宫女说道:“张公公,她是司制房的秀月。”
张寿宁一拍大腿,“司制房,你好好的一个司制房不老老实实的做首饰珠宝,跑到咱家这里做什么,不行,此事事关重大,我定要找你们的管事讨个说法!”
月秀拉住张寿宁的袖子,说道,“张公公,请借一步说话。”
张寿宁不解,见月秀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神神秘秘,甚是古怪,便吩咐小宫女径自先回宫,一个人留在这里,双手包肩,问道:“好了,现在人都走了,咱家想听听你的说法,怎么,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月秀微微一笑,顾命大臣遏必隆是小女的堂叔,小主是钮怙卢氏月秀。
张寿宁恍然醒悟,前几天听说遏必隆大人侄女进宫,安排在了司制房,没想到便是眼前这位,随即一笑,“原来是钮怙卢家的小姐,是咱家眼拙了,没有认出来,不过方才可是把咱家吓坏了,小姐有遏必隆大人的庇护,自然是安然无恙,但是咱家却没有这般的后台,下次这种玩笑定是开不得了,今日之事就这么过去吧,咱家告辞了。”
月秀说道:“张公公请留步,月秀还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张寿宁本就不想与遏必隆有什么瓜葛,就连结识他都不想,月秀这次的事情,阴差阳错赶上了,若再叫他帮忙,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但是眼前的人又不好得罪,耐着性子问道:“小姐找咱家还有何事吩咐。”
月秀说道:“恐你得把我要去御膳房当差,皇上方才下旨,叫我明天晚上继续御前侍奉。”
张寿宁一脸恭维的笑容,说道:“这是好事啊,哎呀,咱家恭喜小姐终于如愿以偿了,近前侍奉机会多多,小姐成为这后宫一宫之主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月秀被张寿宁说道满脸通红,低头摆弄着衣角,“八字还没一撇呢,皇上只是让我去侍奉他看折子磨墨,并未曾有想**幸月秀的意思。”
张寿宁说道,“小姐为何这般的迟钝,万岁爷若是没有这个心思,何必要你去侍奉,御前的人多着呢,有魏总管,还有小德子,还有小喜字等等,不是缺人手,而是对小姐有意,万岁爷这个人一向是不喜欢主动,小姐若是真对万岁爷有些,应当自己多多争取才是。”
月秀听得出张寿宁的意思,试探的问道:“您是说皇上他是个不喜欢主动的人?难不成他喜欢女子主动投怀送抱么?”
张寿宁眼珠一转,“世间那个男子不喜欢女子主动的,咱家在这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事情多了,万岁爷的脾气,自然也是摸得透透的,小主,主动一把,才会有好的前程哦”
月秀心中似乎有所动容,脸更加的红了,扭扭捏捏的问,“皇上一直对我忽近忽远,我该怎么去主动?”
张寿宁嘿嘿一笑,“这个咱家便不知道了,不过这后宫之中,有的是知道法子的人,小姐不妨去问上一问,需要什么东西尽管来找咱家,咱家想法子给小姐办利索。”
月秀心花怒放,从钱袋子里拿出一大把碎银子,送到张寿宁手中,“谢谢张公公,月秀若有一日飞黄腾达,自是不忘记张公公的知遇之恩。
张寿宁钱钱的答谢,“好说好说,明天我自会去找钟司制来商量你的调度问题,你好好的把自己调养好,以最美的姿态去见万岁爷则可以。”
月秀千恩万谢,张寿宁的话又给她自己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仿佛只要是过了明天晚上,她便可以一步登天成了主子,大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