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手中攥着的那只翡翠坠子,仿佛有千斤重,玄烨就这么直视的看着他,他一时却不知该怎么来应下这个罪名。..
兰若也站在魏珠身后,魏珠不说话,她也不敢开口,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
玄烨走到魏珠跟前,手中的扇子敲了敲魏珠的手,那坠子他方才一眼就认出了是魏珏的东西,说道:“这东西朕甚是喜欢。”
魏珠连忙把而坠子双手奉上,这坠子本无什么特别,希望皇上不曾记得,便说道:“鸣翠一只念叨着要一双翡翠坠子,奴才方才看那翡翠成色还好,所以就一时贪心,请皇上降罪!”
玄烨冷哼一声,“你的罪朕记得,待到以后一并来算,兰若,你是来找朕的?”
时机就在眼前,兰若急忙跪倒在玄烨跟前,说道:“皇上,奴婢求皇上去见皇后娘娘最后一面吧!”
玄烨唔了一声,问道:“皇后何时醒的?”
兰若上前说道:“回万岁爷,是刚刚醒的,奴婢看样子似回光返照,娘娘只想见万岁爷一面,请万岁爷成全!”
玄烨说道,“苓华是朕的皇后,朕这些天忙于国事,疏忽了她,如今她已经醒来,朕过去看一看是应当的,魏珠,你同朕一起去”
魏珠有苦难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就算是玄烨不叫他去,他也要偷偷的跟着去,万一姐姐被抓包,还能多一个人求情。
玄烨心中着急,脚下的步子走的也快,是她,一定是她,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她从自己身边逃走了,阿珏,是你来找我的,别怪我抓到你!
玄烨来的匆忙,景仁宫上上下下一帮奴才还没反应过来,但见玄烨急匆匆的走了进去,挑开帘子,古琴后橘黄色的长衫掩映着一个芊瘦的身影。
她的眉目依旧是淡淡的,但是却细长入鬓,见玄烨走到跟前,起身微微一拜,“臣妾参见皇上。”
玄烨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大病初愈,这等俗礼免了罢。”说完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那翡翠的坠子被他环成了个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分外的显眼。
苓华一笑,说道:“皇上,臣妾这些日子**病榻,却是误了好多与皇上相处的时光,皇上可曾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玄烨哦了一声,“皇后不提,朕还真给忘了,今天是二月十五,是朕留宿景仁宫的日子,朕今天晚上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苓华眼中有一丝失望,但是却依旧毫不在意,说道:“皇上忘记了,今天还是当初皇上第一次招臣妾侍寝的日子,从那天起,臣妾成了皇上的女人,注定一辈子都要在这紫禁城之内与皇上纠缠了。”
玄烨含笑不语,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这房间他来过无数次,却都没有仔细的看过一眼,以至于他现在想确认一下这里什么地方可以藏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苓华说道:“臣妾好久没有弹琴了,手都生疏了,皇上可以兴致听臣妾弹奏一曲?”
玄烨应付的说道:“好,有劳皇后。”
苓华手指放于琴弦之上,音律从指尖弹出,丝丝入扣,曲曲成殇,玄烨心猿意马,手指不断的蹭着无名指上的坠子,方才说出口要留在这里,却是如坐针毡。
琴弦嘣的一声断掉,琴声戛然而止,玄烨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问道:“皇后为何突然之间不弹了。”
苓华不语,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玄烨,那种失望的神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玄烨发觉桌上的琴弦已断,尴尬的说道:“这琴年深日久,琴弦想必也已经老化了,明儿拿到内务府,着人为皇后换一把新的。”
苓华抚摸着琴架子,说道:“人已经走了,茶也已经凉了,皇上的心不在臣妾这里,再好的琴,再没的曲子也弹奏不出当时的那份心境,罢了,皇上不必为臣妾再费心了。”
玄烨放下茶杯,“你是朕的皇后,朕会给你皇后的一切殊荣,这是天下最高贵的女子的位置,你因何不满?”
“皇上,苓华从来都未曾想过要当什么皇后,哪怕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俪嫔,只要皇上在臣妾身边,臣妾都觉得是幸福的,可是自从臣妾当上皇后以来,同皇上见上一面的机会都变得那么难得,这皇后臣妾要来做什么?”苓华突然之间爆发,站起身来。
玄烨听闻,冷笑一声,问道:“朕自然是不知道你想要这皇后之位做什么,朕只知当初你阿玛带着诸位大臣上书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请求立俪贵妃为后,那折子是一天数十道,都挤满了朕的桌子。”
苓华向后退了一步,当初她只知晓阿玛上书求皇上立自己为后,却没想到使用的竟然是如此的手段,“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有权利立自己喜欢的人为后。”
玄烨起身,右手紧紧的握着,那玉坠子搁的他手声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疼痛,“朕倒是想立自己喜欢的人为后,可她已经被你想着法子送出宫去了!”
苓华绝望的看着玄烨,眼前这个人突然之间变得好陌生,她穷其一生都在停留在当年自己编制的梦里,如今梦被活生生的戳破,她似乎更加的悲凉,“原来,皇上真的喜欢魏珏。”
屏风后面的人颤抖了一下,却又紧紧的握住了垂下来的帘子。
玄烨不否认,直接说道:“你明知道朕喜欢阿珏,你为何还要千方百计地跟她过不去,若不是当初在老祖宗跟前煽风点火,阿珏怎么会嫁给纳兰,你可知道,她已经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