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景仁宫,便已经闻到了浓浓才药香味,魏珏嗅了一下鼻子,眉头一皱眉。..
贞儿说道:“姑姑是不是觉得这药味道太呛了,没办法,娘娘现在喂药都是件困难的事情,一碗药喂到嘴里,吃下去的只有那么几口,所以啊,这药炉子便一直点着,本来人手就不够,现在便更加的忙了。”
魏珏一笑,“没事,我们赶紧去见皇后娘娘吧!”
贞儿点头,说了声,“跟紧些。”
苓华是继后,自进宫以来,她便在这景仁宫里,所以即便是以后封了皇后,也没有入住坤宁宫,这是她的心病,所以但凡是坤宁宫里有的,苓华都会想着法子往景仁宫里弄一份,她自以为当之无愧,可是旁人看在眼里,却是她的狭隘。
魏珏进门,明黄的一片映入眼帘,这些年,却一点儿都没有变,贞儿低声说道:“皇后娘娘就在里面,我在门口给你守着,我刚打听过了,兰若姑姑被刘太医叫走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魏珏一笑,“无妨,兰若来了便来,只是别人不要再进来就好了。”
贞儿自嘲的笑了笑,“此刻出了兰若姑姑,没有人愿意踏足这里半步了。”
魏珏轻声走到**前,**上的那个人依稀有着当初俪贵妃的轮廓,但是却是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眼窝早已经深陷,嘴唇干瘪,头发虽然梳的一丝不苟,但是却干枯的一点光泽都没有。
虽然听贞儿说皇后吃药吃一口吐大半口,但是衣服和被褥却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可见兰若对这个主子是真心,知晓苓华一辈子都体面,越是这个时候,便越要整齐无瑜。
桌上还放着药渣,魏珏拿过来,放在舌尖上尝了一下,果真有虞美人,看来太医院为了留下皇后娘娘这口气已经在饮鸩止渴,皇后的生命已经接近尾声了。
魏珏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瓶子,放在苓华的鼻尖上,用手扇动,一股特有的香气吸入了苓华的鼻孔,苓华咳嗽了几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光明了,也很久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了,这些天苓华的意识都是在漫漫的黑夜之中渡过的,她害怕,害怕这么久为何天还不亮。
如今苓华睁开眼睛,却依旧是傍晚,房间内烛火如豆,苓华看见眼前这个人,痴笑了一声,“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皇后娘娘,您自然是活着!”魏珏回答。
“活着?”苓华似不信一般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放在鼻尖,确实还能够感觉到一丝的气息,她半靠着身后的蒲团,冷笑的问,“你不是佟嫔?”
魏珏回答,“我自然不是佟嫔,哦,忘了告诉你,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皇上已经给佟嫔抬了旗,封了妃,认了佟国维做养父!”
苓华突然之间笑了起来,那笑本是大笑,奈何她久病在**,力气不够大,笑的声音却格外的诡异,“怎样?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你的心中比本宫是不是更难受,这一切本应该是你的,只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同你一模一样的脸,这一切变成了她的。”
魏珏也跟着笑,笑的眼中带泪,说道:“我为何要羡慕她,她拥有的,我也有过,我拥有的,她却从未曾得到,只是我始终不明白,这些年,皇后娘娘你又得到了些什么!”
“你放肆!本宫贵为六宫之首,这后宫的主人,自然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苓华依旧不服输,她始终是这个样子,一如既往。
魏珏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说道:“是啊,你是六宫之首,凤印却掌握在静贵妃手里,协理六宫的权利却在惠妃那里,你是后宫的主人,你的夫君心中想的却从来不是你,这些年来,你可曾有一天入住坤宁宫,行驶过你这六宫之首的权利,还是享受过你这后宫主人所属的尊荣!”
魏珏的话犹如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在苓华心中,这些年来她犹如一只穿了华丽衣裳的**,外表光鲜亮丽,内在的棉絮却早已经残破不堪,玄烨就如同一个看戏的路人,不闻不问,任由着**在舞台上扮演着任何的角色。
累了,她太累了,为家族,为皇上,这些年,她可曾肆意的为自己活过一回,她那么爱下棋,可是每次同玄烨下棋的时候却要想着该怎样输的的毫无痕迹,她那么爱丝竹的喧嚣,却又每次琴瑟和谐的同玄烨演奏着上古的琴曲,她那么爱肃静,却又被迫加入后宫算计着争**,明明一颗菩提心,却被逼得双手沾满了鲜血。
她太累了,也厌恶了这样的自己,缓缓的,她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干枯的眼眶之中流出。“本宫这个皇后就算是做的再失败,但是有一件事本宫从来就不曾后悔,那便是让把你从皇上身边拿走!”
魏珏一笑,“皇后娘娘,你以为老祖宗是听了你的话才叫将我嫁出去的么,你明明知道我与皇上当初已经……,若皇上想要给我一个名分,把我一辈子留在这后宫之中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是皇上,皇上他送我走的。”
“不可能,怎么会!皇上明明那么喜欢你,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嫁给纳兰容若!若是如此,为何又对佟如意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苓华自认为她早已经将睡在她身边的这个人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她一点都不了解玄烨!
魏珏摇头,“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反而是好事,这些本都是陈年往事,我都不在乎了,皇后娘娘为何还要耿耿于怀,我今天过来,只不过是觉得这后宫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