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琴此刻的心是最忐忑的,怕,她怕极了又被打回原型,也怕极了又失去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可是,怕并不能解决问题,没有了惠妃这个靠山,她在宫中的日子比在辛者库会更加的可怕!
她进门之前便想好了许多的理由,可是她的理由又一一的被自己推翻了,不行,现在这个关头,态度比一切都重要,只要让惠妃见到了她,知晓她是态度,哪怕是心中已经有了芥蒂,但是却依旧无碍她对惠妃的利用价值。..
惠妃不宣她进来,她便就这么一直站着,直到绾仪出来,良琴才迫切的上前,问道:“怎样?娘娘想见我了吗?”
绾仪一笑,“小主,娘娘说这件事情她知晓了,小主也是无心之失,娘娘从未放在心上,叫小主先回宫安心养胎,佟妃的事情,容后再议。”
良琴不解,怎么会这样,这代表惠妃已经放过她了么,这件事情这么快就过去了,这其中定有蹊跷,可是见绾仪的样子,却也不像是玩笑,良琴心中没底,便说道:“嫔妾犯了这么大的错,不亲口对娘娘请罪,心中难安,求绾仪姑姑让我见一见娘娘吧!”
绾仪想尽量让自己温和一些,自从纸鸢节回来以后,惠妃便格外的安静,平日里找了许多女则来读,甚至对手下的人也宽松温和,还让绾仪也要学着谦逊,绾仪知晓是当日皇上曾经有透露出让惠妃当皇后的想法,所以这等紧要关头,岂能再允许别人抓自己的小辫子。
皇上给如意抬了旗,又封妃又认亲,一竿子人在惠妃这里嚼舌根子,可是惠妃只是微微一笑,她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她成了皇后,那妃位自然会少一人,立谁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只要他日她执掌凤印,谁在她面前都会对她俯首称一声“嫔妾”。
绾仪走进来,说道:“娘娘,奴婢说了,那答应还是不肯走呢,这大冷的天,她挺着个大肚子已经站了俩个多时辰了,娘娘不如见一见她。”
惠妃手中抄写的女则还未抄完,便说道:“本宫忙的紧,哪里有时间见她,你去告诉她,她若愿意站,就在自己咸福宫的门口站着去,本宫这翊坤宫门前人来人往的,晃的本宫都没心思抄书了。”
绾仪不敢违抗,回了一声是,便起身而去。
惠妃突然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说道:“等等。”
绾仪以为她改变了主意,停下了脚步,却听惠妃说道:“秘狱那边都处理干净了么?”
绾仪说道:“娘娘放心,此事奴婢亲自去办的,自然不会有半点差池。”
惠妃随即又拿起笔,一心一意的抄起了女则来。
魏珠闷头离开了永寿宫,在宫中多年,他落下了个毛病,但凡有什么事情,就算是不表露出来,但是心里也一定要明白,否则有一****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如同玄烨可以不在乎如意的身份,而他魏珠却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一样。
翊坤宫那位,自打姐姐嫁人了尚书府以后便同他魏珠划清了界限,魏珠不敢轻易去招惹那位,就算是玄烨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去翊坤宫,他也是派小德子去,而皇后此刻昏迷不醒,任谁也不能从她嘴里问出半句话来,魏珠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宅子里。
鸣翠早已经做好了饭菜,见魏珠回来,伸手接过魏珠换下的官服,说道:“饭菜已经好了,老爷是否准备用餐了。”
魏珠说道:“阿姐呢。”
鸣翠回道:“姐姐说她在整理纳兰公子的手稿,叫人把饭菜送到房间里去了。”
魏珠点头:“辛苦你了,我找阿姐有事,你不用等我,先吃吧!”眼神之中没有歉意,却全是温暖,鸣翠喜欢这样的魏珠,仿佛是她卑微的生活中唯一的一盏明灯。
魏珠走到后宅,魏珏的房间在最里面,隐秘而幽静,虽然府上的人都说自打老爷同二夫人成亲以来,整日睡在二夫人的房间里,大夫人的门都未曾跨进过一步,但是对于这位深入检出的大夫人,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每日清洁打扫,都做的一丝不苟。
这几日魏珠忙的昏天黑地,宫中格尔瑞亲王的事情还没有完,又添了佟妃的事情,**未归,他不知道魏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整理纳兰公子的手稿的,一进门,自己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满屋子的书稿堆成了山,东一片西一片的,哪里还有魏珏的影子,桌子上,椅子上,**上也都是,魏珠喊了声,“姐姐,姐姐!”
眼前的小山突然之间倒塌出一角,一只布满伤疤的手从小山之中伸出来,说道:“我在这里。”
魏珠走到近前,把魏珏伸手的书稿巴拉掉,终于看到了魏珏的影子,“姐姐,咱不做大夫做诗人啦!”
魏珏拿起手中的笔对着魏珠脑门戳了一下,“本来只是闲着无聊,想整理一些个旧东西,没想到整理起来才发现是个大工程,若是半途而废又觉得有些可惜,所以就咬牙坚持着,反正我的时间太长,总得找点儿什么事情打发不是?”
魏珠咂咂嘴巴,“是这么个理儿,现在我们三个,数姐姐最悠闲,大哥讨了也闲在的差事,也算是不错,就我是个操劳的命,后宫前朝一堆子的事儿!”
魏珏知晓弟弟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跑过来抱怨,便安慰的说:“谁叫皇上信任你,有你在他身边,他放心,我也,我也放心。”
魏珠怕勾起姐姐的伤心事,忙转换话题,“姐姐,后宫之中,可有谁喜欢养蛊?”
这话题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