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鹤丸家的孩子?”
“嗯”
我坦然承认了,看样子木原知道的远比我多,所以没必要对他隐瞒,于是也把我和义生之间的事告诉了他。
只不过我依然不知道义生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固然也没做什么说明。
“哦,原来如此,是鹤丸家孩子的话要做到这件事就不难。”
“不妨直说了吧,木原同学所知道的一切,不妨都直说出来,现在同学当中敌友难分,不过木原同学的话我相信你不会和我成为敌人的。”
我想了想说道。
“琉璃希,你认为我是可靠的人?”
“嗯。”
他噗嗤一下就笑了,虽然嘴唇上毫无血色,满脸倦容,但看起来倒是有种苍白颓废的美感
“事实上,我并不比你知道多少内情,我只知道鹤丸家孩子的诞生,便是整个厄运的开始,你的出生是鹤丸家和鬼山苍一之间的契约。”
“鬼山苍一...契约?”
“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向你说明,一切只能等你找到信箱以后...那时你就会知道,也包括‘我是谁’”
木原侧头看向我,他挑挑眉毛,像是在说“请做好接受一切最坏情况的觉悟吧。”
找信箱,究竟该怎么找,到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怀疑过“信箱”只是某种代称,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信箱,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也说不定,最令我不安的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有许多人,我根本不认识他们的真正面目,比如眼前的木原,甚至是桃井,我身边的人,是否就像义生那样有着另一个身份,而那个才是他们真正的样子。
“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目前的样子。”我说道。
“怎么说...”
“你没发现吗?每个人手里的信好像被分为了两种状态,一种是护着我回信,另一种是阻止我回信,如果信是同一个人发给大家的话,岂不是很矛盾吗?我觉得...”
“你觉得是两个人发了信件给大家?”
“对。”
我点头,片刻沉默后,木原开口道。
“只有一个人...我认为这么做的就是一个人,那人的目的,就是想看着大家彼此痛下杀手。”
“可是...为什么?这说不通啊,为什么要看着大家互相伤害呢?”
“恐怕是有某个那人想杀却杀不了的人存在,所以借别人的手是最好的办法。”
没错,木原说的这种可能性正在提醒我禾谷与我之间,不正是这种关系的存在吗?
“话说回来,大家分散之后,你有没有见过岛田同学?”
“岛田研?不如说禾谷更准确一点。”木原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由于疼痛他皱了下眉,然后接着说道:“黑衣人袭击了大家以后,我再没见过他。”
“你觉得那个黑衣人是什么?”
“...琉璃希,如果我告诉你黑衣人可能是某个同学你会信吗?”
“啊?”
我对这个回答一点准备都没有,一直认为那是从铃兰傀之窗里跑出来的某种东西,我的眼睛瞪的很大,不知道在黑暗里木原有没有看到。
“我想问题就出在午饭后大家各自回了房间,当每个人都在自己房间里发现奇怪信件以后,大概有人就已经变了...那个时候,也许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
“什么意思?”
“每个人的信件内容除了‘指令’以外,应该还有‘契约’吧,类似做某种交换来到达目的。”
以木原的说法,就像把灵魂卖给恶魔以获得力量那种意思。
“琉璃希,你不怕我吗?”
“什么...?”
“你不怕我刚才给你看的那封信有可能是我从别人身上弄到的,其实我的那封是杀了你为目的,你难道不怕吗?”
“这个...”我想了想
“不会的,木原同学一定和我不是敌对的。”
“理由呢?”
他露出一贯的懒散笑脸,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被他的漂亮面孔所迷惑,但凭心而论,我真的没怀疑过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不需要理由。”
我答道。
“那就好,有时候没有理由的事情反而更真实。”
我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突然觉得心安了下来,至少从现在开始,我不是孤军奋战了。从木原的话里我听得出,他只是在确认我是否从心里真的相信他并且与他为友不为敌。
“不过,接下来应该怎么找信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还记得旅行手册里面那封邀请函吗?上面那些话应该是有用的东西。”
“邀请函?那个的话我已经知道前两句的意思,是指夜晚十二点,‘盛宴在埃莎的眼前开始’是指什么就不大明白了。”
木原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六点,还有时间,你能扶我起来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可是...你这样子...你确定你能走吗?”
“没问题的。”
就在我刚要伸手扶住木原的时候,“啪啦”一声,有东西从我跌下来那个塌陷口掉了下来。不过那个声音里好像还掺杂了别的声音,听上去像是...
我没在意,只顾着去看是什么从上面掉下来。
是个人。
“有人吗?救救我...”
从我移过去的手电光中,我看到了一个女生的半张脸,好像是纪美,没错,确实是纪美。
我急忙跑过去,“纪美,是你吗?”
黑暗中,纪美的身体不停发抖,我在检查她是否伤到哪里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