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鹤丸未之后的孩子都没有鹤丸家的血统…”
“是,可以这么认为。..”
义生一口气喝完咖啡,随即陷入了沉思,他思考问题的神态还是让我误以为他是我父亲,那种陌生中又非常熟悉的感觉。
关于鹤丸志的妻子也没再劳烦义生赘述,我是知道那些事的,志的妻子偷看了“铃兰傀之窗”以后生下了禾谷,还把可怕的“透”带到了这个世间。
“小希,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做。”
义生关切的问我,我轻轻摇摇头。
“不了,不劳烦父亲…哦,你看,我又忘了,还是习惯称呼您‘父亲’的”
“没关系。”
事实上义生从我出生后就担当着父亲一职开始照顾我,可我为什么会拖延至后来在琉璃家出生并且由这个假父亲来养育呢?那我母亲本人现在何处?
这其中必然存在无法解释的事实,比如我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或者说我算不算人类的孩子?这些都是我所持的问题,再加上
我对“我与禾谷之间的正确关系”一直也是一知半解,我只明白是杀和被杀的关系,虽然不太清楚其中的奥秘,但我知道十年前禾谷的真正死因是因为我换掉了八木健他们写给禾谷的那封信。
我的眼神在发出疑问,义生自然也看到了。
“小希,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接受,不过…”
“我明白”
“我说的是你无意中的,一些过失…”
义生收回视线两只手合在鼻梁两侧。
“我的过失?”
“我所指的…是后来你在绍涧中学的过失,事实上,惨剧是你在无意中一手促成的…”
我?
我开始仔细回忆。
我进绍涧学校的第一天…在接到水静打来的电话我以后,我写了回信。
可是,回信的内容…
我回了八个字
“啊!”
我突然捂住嘴,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没错,那八个字是
“死亡回信,杀掉一个。”
是我,真的是我!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铃兰傀收到这种回信时,不得不杀死一个人,否则的话…”
“铃兰傀就会被我杀掉。”
义生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点头。
几秒钟后,他似乎想到什么,又说。
“小希,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间歇性失忆症吗?和这个有很大关系,事实上,能杀铃兰傀那个,并不是你,也可以说是另一个你,你失忆的时候,正是‘另一个你’占据你意识的时候。”
“人格分裂?”
“不,这和人格分裂是两回事,就是两个‘你’,一个是常人,而另一个…”
“是恶鬼。”
我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替自己做了回答,真相在一层一层被剥开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个我从没想过的问题。
恶鬼用手指在地狱和这个世界之间划开了一扇窗户,为了经常逃出来它寻找了替它开窗的“铃兰傀”,可是,恶魔逃出来以后去了哪里?
此时来说,答案已经明确。
这恐怕也是母亲怀上我的真正原因。我就像一个承载恶鬼的皮囊,这就是我诞生的理由。
这样一来,其他疑问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推出答案。
鹤丸志的妻子之所以偷看了“铃兰傀之窗”是因为我需要一个“铃兰傀”,所以她才生出了禾谷。
至于我出生在琉璃家,我想,那可能是一个“时机”的问题。
答案明朗了,可事情还未结束。
我突然做了个决定,抬起头看向义生,他大概已经明白我迫切渴望着什么。
“小希,你要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我知道,义生,求你帮帮我,你让我来这里找你的原因,不也是冥冥中在给我那样的选择吗?”
他垂下头双手握在一起想了想。
“好吧,既然那是你的决定”
我点头告别了义生,出门前,他的眼中充满着复杂的情绪,我真想上去抱抱他,这个一直作为我父亲的人,不过我还是没那么做,我怕抱住以后我就失去了推开门的勇气。
我对义生笑笑:“没事的,不用担心。”
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匆匆推开了门,一道刺目的光线朝我迎来。
……
此刻,二零零七年四月二日,我站在去学校的路上,天空和那时一样,果冻般的淡蓝色,一样柔软的浮在上面,这是我去绍涧学校的第一天
我回来了!
看到头天晚上写好的回信,二话没说取出来撕掉扔进了垃圾桶。
“这个,不再需要了。”
我照旧乘三站车来到学校,久违的熟悉感,我突然激动的想要哭出来,马上,我就可以见到所有我熟知的高一d班的同学,最重要的是他们所有人都还活着。
还没走到教室,预备铃已经打响,一如那天的样子,水静从教室里跑了出来。
眼看着就要被她撞上时,我一闪身靠到墙上,这反而让突然看到我的水静没有任何避让准备差点一个狗吃屎跌出去,我急忙拉住她。
“你是…琉璃希同学?”
“嗯”
“真是抱歉,刚才差点撞到你,我就是着急你怎么还不来,我是昨天晚上打电话给你的水静,回信你写好了是吧?”
“写好了,不过被我扔了。”
“扔了?”
水静瞪大眼睛。
“为什么?”
我没理会她的问题,直接走进教室,水静在后面追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