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人与车流愈渐稀少的街道上,已经过了十点,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了,我和木原的身影被路灯拉的看不出形状,不远处便利店的门铃不时发出清脆声音,也有晚归的路人走过我们面前时投来疑问的目光,“几点了还不回家,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吗?”仿佛在说着这种话的样子。..
木原对路人的眼神置若罔闻,他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看着我说道。
“学校历史上有过一桩奇怪的记录,我想...大概和后来的厄运有关联...”
二十七年前,学校打算整理修缮一下古旧的综合楼内部,并且把储藏室里的东西做一个全面记录,把有用的留下来,没用和太老旧的就要扔掉,检查东西倒没什么,但学校要求有文书方面的报告,这项事情就比检查麻烦多了,但是被委派做这件事情的人不想一一去登记,他觉得麻烦,就想了一个简便的办法去资料室查找旧记录,打算拿来照抄一份。
资料室里都放有建校档案,那人想,这样的设施记录应该会有的,他开始在许多份档案中翻查,不久后,他确实找到了关于综合楼的记录,但是,在那份记录里,记录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那就是
窗户多了一扇,在晚上的时候,四楼的窗户总是多出一扇。
按理说,每层楼房间的数量都是相同的,窗户的数量也一样,可是到了晚上,四楼的窗户其中两扇中间,就会突兀多出一扇。
那人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记录过这种怪事,学校里应该有人传言才对,可他从未听过类似的传言,大家就像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且记录上没有时间,就是说这个记录不知道是谁写下的,似乎这件事情也没人去印证,晚上学校里几乎没人,除了门卫值班的人员,老师和学生都走光了。
是谁会在晚上去注意综合楼的窗户呢?
好奇心驱使,他决定到了晚上的时候去证实一下。
这天晚上他一直留在办公室里直到天黑,过了九点的时候他来到综合楼下面
什么也没看到,综合楼漆黑一片,窗户的数量也没有改变。
可是...不对呀,明明说窗户会多出一扇的...
他一直在楼下盯着看,仰头仰的脖子都酸痛了,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于是那天晚上他放弃了查证这个问题。
之后他又看过两三次,一如既往没有异常,他打算不再理会这件事情,也没问过任何人关于这件事的确凿性。
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终于证实了这件事。
那天因为整理综合楼的储藏室,又是那人负责,他一直整理到晚上,正好就在四楼,临走时他发现有间教室的门是开着的,他以为有什么人进去了,就大着胆子走进去,并且把灯打开查看。
打开灯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看到有两扇窗户的中间,多了一扇,还是红色的。
教室里只有四扇对开窗户,多的那扇比其他的要小,与其说是窗户,不如说是直接是一块玻璃,上面没有窗户应有的边框或分格,颜色又是红色,所以看到时会觉得很突兀,而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教室灯光映照下,那扇窗透出的景象和别的窗户好像不一样,玻璃里面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那人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打算看个究竟...
“他看到什么?”
我脑子里闪现各种诡异画面。
“不知道,那人那天晚上逃回家以后就自杀了,警察发现他留了书信,书信上写满了字,但是只有三个字”
“是什么?”
木原没在意我的提问,又继续说道。
“根据书信的线索,之后警察也查到了那份奇怪的记录,但无论怎么印证都找不到多余的那扇窗户,那份记录被销毁了,但也免不了传到一些人的耳朵里,后来也有人悄悄去印证,但都没有结果怎么样?听起来像不像有个人的行为不小心把这里和‘某个地方’接通了?”
木原的脸上依旧淡淡的挂着微笑,对于说这种事他也可以波澜不惊。
“就是说...如果因为看了那扇窗户而打开厄运之门,那人的行为已经促成这里成为特殊境地,之后不需要再有人去看‘窗户’,厄运也会不可避免的发生?是这样吗?”
“嗯,应该说只算促成‘特殊境地’,就像搭建了桥梁,一旦碰到导火线厄运才一触即发。”
“导火线?”
“禾谷就是那根导火线。”
“原来...”
“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我只是觉得这样理解容易说得通。”
“禾谷曾经拿着红色玻璃回家的事情你听过吗?”
我看着他被头发遮住的眼睛说道。
“哦...没听过。”
他稍显惊讶。
我把那件事情复述了一遍,木原淡漠的神情起了变化。
“这样的话,我想我的理解要改一下,那个人不是不小心把这里促成‘特殊境地’,而是被指使...禾谷不是导火线,而是元凶。”
“元凶?”
我不太理解了,“元凶”会发生事故吗?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那些学生把禾谷吊在小树林逼问玻璃的下落,那种行为并非自主,就好像受到‘某种东西’的诱导...”
确实,我和森南医生都是这么认为的。
禾谷的事情一直都有很多疑点,而且他本身就很奇怪,换言之,禾谷收到“铃兰傀的来信”究竟是那些学生的恶作剧呢?还是说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