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这么早起来,看起来你精神不错。..”
正在吃早餐的大伯和我打招呼,他和父亲昨晚好像聊到很晚才休息,又是喝了酒,父亲和大伯的眼睛都挂着黑眼圈。
“大伯早。”我轻轻笑着和大伯打招呼。
“小希,一会你直接搭你大伯的车去学校。”正在系领带的父亲看着我说道。
“我看我还是自己坐公车好一点,搭大伯的车虽然很方便,但让同学看到他们会对我有想法......”
我立刻否决了父亲的提议,尽管我从不否决父亲的决定,但这个事情我觉得不妥,尤其在新城市的这样一个早晨,我要去新学校报到,就连我的记忆也很新,就像被清空内存的电脑准备接受一切未知事物,我不想一开始就被人看作一个依仗大人势力的孩子来学校念书。
每次在记忆恢复的时期,我都像个刚出生的婴儿,我所有的感官都在对眼前的一切张开敏感的触手,那些触手拾起无数细小碎片,慢慢替我拼凑出尽量完整的记忆图形。
“小希挺懂事啊,不过一个人去学校真的没问题吗?”大伯好像还有点不放心的样子。
“没事,没问题的。”我自信满满的回道。
我看着他们两双充满炙热关怀的眼神,给予了肯定答复,他们为我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我应该靠自己。
“对了大伯,学校有没有什么......”
“什么?”
“那个...学期旅行之类的活动?”其实我想问的是有没有怪谈这类事情,因为昨晚的电话让我不禁突生出这个想法,但我还是忍住了,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问大伯的好,否则他和父亲指不定会开始担心我的精神问题。
“哦,旅行这个项目停止了,由于前几年旅行时发生了意外,所以就停止了这种活动。”
“什么意外?”
“有学生跌下山谷,回程的途中又发生了车祸,唉,都是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事,不说为好,早晨说这些不吉利。”大伯掐住了话题,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好像有什么事在趋势他接着往下说。
“话说回来,当时那些学生都在传言什么回信的事情,说什么收到不明来历的信件,会导致厄运的信,总之,小希啊,你到学校后不论听到什么都别太相信,学生中会有传言也是难免的,你们这些孩子都喜欢传什么怪谈之类的话,总是把许多事情套上鬼神的色彩,我虽然不是和你们最接近的班主任,不过你们的一言一行我都一清二楚,那些话传一下就适可而止,不要跟着他们乱来就是了。”
我把大伯的教导悉数收进耳朵,顺应着点头道了声“嗯”,但心里有点紧张起来,毕竟昨晚接到电话以后,我写了回信,我本该先了解情况再决定自己要不要做出回应,但我好像不知不觉就参与进去了,“......要注明是回给铃兰傀的回信,写好后明天带到学校来,你会觉得很奇怪对吧,这也是没办法,你一定要写,否则的话会有不好的事发生......”那个叫水静的同学当时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就好像话一出口就沾染了不可逃脱的魔力,我还记得昨晚回信后我感觉冷冷的,有和平时不一样的温度在那一刻跑出来了。
“小希,快吃早饭,吃完赶快去学校。”
父亲的声音叫醒了正在发呆的我,我看了下时间,预计好出门的时间就差几分钟了,我吓了一条,赶紧把早饭往嘴里胡乱塞着,其实就是两片面包夹着一个父亲煎的肉饼。
“我出门了。”我,和大伯以及父亲道别,轻轻关上大门,临出门时还听到他们在说“这孩子的情况还稳定吧?”“说不好,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可能会长久......”后面的话我就听不大清楚了。
早晨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味道,天空像淡蓝的果冻一样,云朵就像被浮在上面,有种能拉出丝的触感通过视觉传达到大脑中强迫性的检查了一遍那本蓝色天鹅绒笔记本在不在里面,还有那封回信。
这时突然有一辆车“嗖”的一下从我身旁疾驰而过,就像一匹疯掉的野兽,我嗅到它奔逃以后留下的浓重尾气和一丝不安的味道。
高一d班的班主任是个男老师,名叫池泽,干净稀疏的头发下面是一副老式又规矩的黑框眼镜,方脸,嘴巴轮廓很清晰,给人以旧时文人的感觉。
“我已经知道你和琉璃校长的关系了,但是再怎么说你也是学生,来这里是以学习为主,学校里也有一些高官子弟,但大家都不是来攀比关系的,所以也请你注意和琉璃校长的距离,这一点你明白吗?”池泽老师坐在办公室里,说话时呷了一口茶,然后把视线停在我的脸上。
“嗯,明白了。”
我第一次见他,但此刻已把这个人划进我不喜欢的范围里,来学校以前他说的这些我想都没想过,大伯是大伯,我是我,他是校长,我只是学生,完全没想过要扯在一起的事,这种带着有色眼镜的告诫让我尤其反感。
“好了,你去教室上课吧,和同学互相认识一下,和大家和睦相处,有什么事也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他看也没看直接对我摆摆手,我依旧礼貌的朝他鞠了个躬,“是。”
预备铃已经响了,我急急小跑着进入教室,正在这时,一进门就撞到一个人,对方的体型比我宽一倍,猛烈冲击下我一个后缩没站稳就跌倒在地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个...你是琉璃希同学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