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怎么听不懂老爷说的话,做妾的给夫人行礼怎么能说妾身多事,哪家子不是这样过的……倒是柳氏,居然仗着老爷的**爱,不向妾身行礼便罢,妾身站着她居然敢坐着,咱们府里的规矩何时形同摆设?”苏氏脸色不怎么好看,自打她进来,老夫人就没正经儿瞧过她,她行了礼,老夫人也没让她落座,如果是平日子,她早就自己找椅子,但今儿个这么大阵仗,她可不敢没有规矩,而一个妾坐在椅子上,她这个正经儿夫人居然站着,可不是打她面子。
“你也敢说规矩二字,那我今天就跟你说说规矩……杜婆子,该你了。”林元溪随意道,端着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耳边传来杜婆子哭哭啼啼絮叨的声音,不过片刻,杜婆子便把事情给说清楚。
苏氏听了佯装愤怒道:“你个贱婆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居然还诬陷我想谋害老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良心都被狗吃……老爷,难道连您都不信妾身,妾身是个什么模样您会不知?依妾身来看,就是这个婆子不知收了谁的银子,借机把脏水往妾身身上泼。”
“苏氏,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不承认。”林元溪一挥手,林东便捧着血燕走了上来,恭敬的站在一旁,林元溪指着血燕道:“这可是你吩咐杜婆子让厨房准备?”
“老爷,您让厨房给柳氏准备燕窝,妾身怎么会知道?还在燕窝中下毒?妾身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苏氏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见一向**爱她的老爷居然置之不理,她便不再浪费眼泪。
“回老爷,厨房里每月收购的血燕本就不多,多数都是备给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当中大部分固定匀给三夫人,若是其他人想领,或是多领点儿,必须经过三夫人同意才行,当时三夫人给了奴婢令牌,奴婢才得了血燕给柳姨娘煮了,不然,哪有血燕。”杜婆子急忙回答,她现在为了戴罪立功,什么都顾不得,即便得罪三夫人,她也要做,谁让三夫人是个心狠手毒,丝毫不顾惜下人的主子。
“你个糟心婆子,我看你真是活腻歪,居然敢泼我脏水,看我不踢死你。”苏氏脸色一凝,狠狠踹了过去,这血燕本就是好东西,价格昂贵,她一月也吃不了几回,因着年岁不小,想好好保养一下,便让厨房多留一些,只匀一小半给其他人,这个事儿也就厨房管事冯婆子清楚,她特地叮嘱过,小心人多口杂,万不可泄露,冯婆子居然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让杜婆子知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其实不然,杜婆子也是领取血燕的时候,在隔壁听冯婆子提过这么一句才知道,毕竟她在厨房日头不长,许多辛密事儿,她并不清楚。
杜婆子被踢中肚子,还好她身子肥硕,肚子上肉多,其实也不怎么疼,不过她装的很疼就是:“哎呦……疼死我了,疼死了……哎呦……哎呦……”
“苏氏,你想干嘛,想杀人灭口吗?”林元溪大声吼道,他真是没想到,苏氏竟敢克扣母亲的血燕,看来这个家真是不能让她再管,不知还有多少好东西被她拐进自己屋里。
“老爷,妾身哪有,妾身实在受不了被人诬陷的委屈,心中愤怒,才想出出气,老爷息怒,老爷息怒。”苏氏委委屈屈道,眼角含着泪水,甚是可怜。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杜婆子是领了你的令牌才去取了血燕烹煮,不是你命她下毒,还能是谁?”林元溪低吼道。
苏氏挺着腰杆子,义正言辞道:“老爷,您可不能合着外人诬陷妾身,妾身从未给过杜婆子什么令牌,谁知道她打哪儿偷来,再说,杜婆子可不是妾身的人,老爷您说说,就是妾身真的是谋害柳氏,总的找个贴心忠心的奴才,怎能随便找个奴才就干这种杀头的事儿,这不等着被人抓住把柄?”
林元溪一愣,有些迟疑,苏氏说的也对,这杜婆子确实不是她的人,此等大事一向交由心腹完成,谁会随便找个不认识的婆子,却有被人栽赃的嫌疑。
“苏姨娘的意思难道是说,这杜婆子不是您的人,所以此事非您所谓,那么找到杜婆子的主子,便知是何人所为?”林初晗轻声道,疑惑的思考片刻,道:“可是这杜婆子早先是从祖母院里分出去,难道苏姨娘的意思是……祖母?”林初晗说罢,一捂嘴巴,满脸诧异。
苏氏听罢,黑了一张脸,小心的看了一眼面色无恙的老夫人,冲林初晗气愤道:“这可是四小姐说的,我可没这意思。”
“女儿也是顺着苏姨娘的话说。”林初晗委屈的撅了撅嘴角,片刻又道:“姨娘说指使杜婆子的不是你,那女儿倒要问上一问。”
“查问我?你以什么身份敢质问我?”苏氏趾高气昂道,充满鄙夷。
“……晗儿,有什么话,你就问,祖母给你撑腰,毕竟此事事关你们三人性命,你仔细了问。”自打苏氏进屋便一直坐上看观的老夫人突然开口,一开口还是和苏氏对着干,让她满心不满。
至于另外一头的大夫人赵氏,也慢慢听出味儿来,理清来龙去脉,不过她也未多说,现在还不到她说话的时候,静静等着便可。
“谢祖母。”林初晗恭敬的屈了屈膝盖,心中明了,这是老夫人表明站在他们这边,让她放胆子做,林初晗一扭头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苏氏不怎么好的脸色,慢慢分析道:“父亲、祖母,你们且听晗儿分析的对与不对,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