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林初婇柔柔起身一拜,进退得体道:“父亲别生气,娘亲昨晚着了凉,今儿个早上便咳嗽不止,到了下午,身体发了烫,请了大夫说娘亲受了风寒,身体发虚,下不得**,本来娘亲是想来给父亲敬杯酒水,可是女儿说了,女儿替娘亲给父亲敬酒,让娘亲安心在院子里养好身体再说,还望父亲不要责怪娘亲。..”
“既是病了就好好养着,这杯酒水日后再补上也是一样。”林元溪挥了挥手,不甚在意道,此事便就此作罢。
“多谢父亲体谅。”林初婇弱不禁风的福了福身子,从腰封上拿了一块包裹着什么的粉色锦帕,打开帕子,将一枚玉佩捧在手心,朝林元溪拱了拱手,淡淡的说着:“父亲,此玉佩是娘亲和婇儿所送贺礼,玉佩是娘亲托能工巧匠雕刻而成,这络儿是女儿亲手绣制,不过女儿绣技一般,希望父亲喜欢。”
林元溪接过林初婇手中的玉佩,正面是一凤缺螺纹雕饰,背面是一猛虎咆哮之态,雕刻精美细腻,栩栩如生,此玉佩入手润滑,带着一丝冰凉之意,在这深秋的季节中仍显其寒冷、孤寒,忍不住问道:“这里头可掺了寒玉?”
“回父亲,正是掺了一小块寒玉,娘亲说父亲曾在京中见过一王侯公爵收藏一通体乳白的玉石宝剑,此剑出鞘透着彻骨寒意,铿锵而泣,如金戈铁马般嘶鸣,响彻云霄,却又轻如纸薄,坚硬如铁,锋利如风,吹毛立断,父亲喜欢的很,可惜这寒玉本就少见,即便有多数也是作为饰物融于玉石之中,传闻能在夜间发出璀璨的光芒,娘亲便托人弄了一块碎玉,掺入玉佩中,以解父亲念想。”林初婇懂礼节、知进退的回着。
“还是诗诗有心啊……”林元溪指腹抚摸着上面的刻痕,感受着指尖冰凉细腻的触感,心中既欣慰又欣喜,早年他在京中虽靠着多年征战的功勋封侯拜相,可祖业就这么多,加上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比之京中其他根深蒂固、世代王侯的世家还是差了许多,当年他一眼就看中那寒玉宝剑,却因囊中羞涩,与之擦肩而过,每每想起总是扼腕,没想到诗诗倒还记挂在心上……随手将腰上玉佩取下,将凤缺玉佩挂了上去,末了,还拍了拍,大声笑道:“怎么样?好看吗?哈哈……”
“好看,老爷所戴之物自是好看。”唐姨娘笑嘻嘻的赞美着。
“姐姐果然有心思,居然还记得寒玉宝剑,妾身倒是忘了,不然也来寻了寒玉赠与老爷。”三夫人苏氏酸溜溜的说着,这大夫人二夫人,一个从老爷身体嗜好着手,一个从老爷早年的遗憾开头,好似就显得她二人有心思,别人都是本末倒置、数典忘祖之人,哼……
“苏姐姐可切莫这么讲,若是苏姐姐也寻了寒玉,可不就和罗姐姐冲撞上,倒显得罗姐姐的贺礼没了心思,要我说呀,咱们哪儿里如此有记性,能想起多年前的往事,早就忘哪个角旮旯里,也就罗姐姐心思细,还能想起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居然还拿出来说叨说叨,啧啧……也不知道罗姐姐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我是学不来喽。”
姨娘唐氏明着赞美罗氏所送贺礼,暗里却讽刺她将早年往事拿出来捯饬,好像生怕老爷忘了她的好,借着寒玉的事儿,给自己添添彩头,其心可诛啊。
“唐氏你怎么说话呢,罗氏一心向着老爷,为老爷解忧,她是个有心人,你自个儿又如何,反倒在这儿编排人?”周氏听了不喜,这些个姨娘姬妾总想找些由头说事,好像府里安生了,她们就没好日子过。
“母亲别生气,唐氏她没个坏心眼,就是喜欢说说话,打打趣。”苏氏喜气洋洋的劝解着,一嗓子下去,再大的火气都被她那银铃般的声音给浇灭,抖了抖帕子,满脸喜色,道:“下面该我送礼了,你们可都别和我抢,谁和我抢,我就跟谁急。”
“呵呵……谁敢和你抢,赶紧把你的礼给拿出来,让大家伙瞧瞧,你这儿的新鲜事物最多,让大伙开开眼界。”周氏乐呵呵道,毕竟是府里管家的夫人,这点子面子她还给的起。
苏氏身边岳妈妈从丫鬟丹蔻手中接了个盒子,双手高高捧起,好似捧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小心翼翼的递到林元溪面前,苏氏借故偎了过去,亲手接过盒子放在林元溪面前,一双水润润、黑亮亮的眸子一扫,手帕一抖林元溪面颊,扶上了林元溪的双手,朝木盒子按去,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道:“老爷,您自个儿打开看看,瞧瞧喜欢不?”
林元溪除了刚回来那日在大夫人房里过,后头几天几乎都是在唐姨娘房里,苏氏这儿是来都没来过,自打那日被老夫人奚落之后,她也有日子没精心打扮,今儿趁着老爷生辰,可是下足血本,好好捯饬一遍,就等着今个儿把老爷拐进她的房,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苏氏这一贴过来,林元溪就嗅着一股子脂粉黏腻的香味,萦绕鼻尖,躲也躲不开,瞄了一眼窝进怀里的苏氏,婀娜多姿、媚眼如丝,顿时好像有只小爪子在挠,他也许久未去墨竹轩,今晚就去她那儿,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面前是一暗红色的四四方方漆木匣子,上面雕画着青藤紫罗、碧叶荷花,锁头是用纯金打造,上头一朵更是用玉石雕刻而成,镶嵌其中,不仅如此,盒子六面分别用数种颜色不一、种上乘的玉石和纯金银线勾画雕琢着,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打开盒子的瞬间还有一股沉香味儿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