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你自己做主。..”
“谢谢姐姐。”林子绚高兴的一回头,就看见少有表情的石头一脸诧异、呆滞,仿佛不相信居然能拥有姓氏,还和主子一样,他小时候听爹爹说过,能够跟着主子一个姓,是他们做下人一辈子最大的荣耀,想着想着,石头眼睛不停泛酸,有些红肿,他记得爹爹以前最希望的便是获得主子承认,做一个好奴才,可是他到死也没等到这一天,相信爹爹死前定非常遗憾,但是现在好了,自己替爹爹完成了心愿,爹爹泉下有知应该能瞑目。
想到此,石头膝盖一弯便要下跪,被眼疾手快的林子绚给搀住,有些不悦的撅着嘴巴,倔强道:“以后不许动不动就跪在地上磕头,我们这儿没有这个规矩。”
石头低头睨着被四少爷握住的手臂,一白一黑,一软一硬,一个晶莹如玉,一个骨瘦如柴,缓缓推开四少爷的手掌,慢慢跪了下去,不过这次他并未磕头,笔挺的直着上半身,虽然瘦弱、纤细,却显得挺拔如斯、坚毅如铁,石头首次在主子面前抬起了头,直直看向四少爷的眼中,右手微微上抬,手心向上,林子绚想了想,把白白嫩嫩的手掌放了上去,石头保持姿势不动,张了张口,道:“林石头定不负主子所愿,忠心不二,不离不弃,恪尽职守,绝无二心,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林子绚愣了愣,突然咧嘴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被阳光照得闪闪亮亮,闪瞎人眼,高兴的应了一声:“嗯,我信你,石头哥哥。”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你们两个回去慢慢说。”林初晗微笑着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把山茶唤了进来,道:“山茶,你帮石头挑了两件衣服,以后他负责绚儿的洗漱洁面,贴身服侍绚儿,府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回头你跟他说说,别犯了忌讳,还有你找人通知一声三夫人,不用给绚儿另找书童,我已经找好了。”
“是,小姐,您就放心的交给奴婢办。”山茶低低应和着,便带着石头离开,林子绚见姐姐没注意他,像个小尾巴似地也跟着离开。
林初晗假装没看见林子绚的小动作,她现在还有事要做,趁她现在还有些地位,要赶紧把石头的姓氏问题解决,此事还要找管家吴成才行,思考片刻,从铜镜前的首饰台上拿了些饰,便出了门,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这样一个大门户管事来说就更需要银子,不论是速度还是效率都会快不少。
最近几日,瑞安王府不太平静,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一片阴霾中,大夫人和三夫人快刀斩乱麻,将府中下人换了一层血,少说有二三成手脚不利索、不干净的下人被赶出府,因着人数太多,来不及打杀,基本上是被赶出去或被卖出府,当中有一些头脑精明的下人将少数漂亮丫鬟卖去他处,赚了一笔银子,而各房夫人手中的眼线几乎不受任何影响,稳稳当当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这次之所以动作迅速、无人情可谈,一是惹怒老夫人,二是老爷即将归府,自然要彻底排查一番,以免惹得老爷不愉。
今天,瑞安王府数得上号的姨娘、夫人、少爷和小姐全部出席,齐聚在王府大门口,为首的是老夫人周氏,她的两侧是大夫人和三夫人,往后是众位姨娘,左侧是府中少爷,右侧是府中小姐,此刻,所有人均翘首以盼远处,等候着迟归的瑞安王。
许久,在众人心急如焚,等得有些不耐烦之际,清亮整齐的马蹄声缓缓而来,铿劲有力、矫健嘶鸣,缓缓地一个骑着有黑色亮皮骏马的男人,手持缰绳,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对士兵,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小跑着跟了上来,片刻,瑞安王手持缰绳停在王府门口,其后费劲力气,气喘吁吁赶过来的一位斯有礼,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出头,青丝锦缎绑在头顶,将头发束在一起,像个小馒头一般贴在头顶,略微笨拙的下了马匹,疾跑两步赶在瑞安王下马前侯在一旁,伸出手想要搀扶林元溪。
马背上的林元溪不愧为从小兵起家,一路攀爬而至如今地位的将军,面容俊朗,如刀劈斧刻、刚毅温韵,五官深邃,尤其是那双眸子犀利而凛冽,透着寒气,暗藏着一丝血腥危机,丰厚的刚唇,挺毅的鼻梁,无一不诉说着林元溪不是个好相处,严肃锐利、爱憎分明,仅仅是简简单单坐在马背上,就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恢弘气势,无人可比,林元溪眼皮子未动,便知是谁立在一旁,猛的抬脚踹了过去,将那小青年踢的一个踞趔,躺在地上,滑出几米远,显然用了狠力,小年轻歪着脑袋捂着胸口,一口血喷在地上,溅起一小片灰尘。
门口右侧一年轻女子低呼出声,顾不得礼仪,小跑着凑到青年身边,蹲下身子,女子关切的守在一旁,不知是动他还是不动他,生怕伤到哪里。
瑞安王林元溪看也未看地上二人,径自下马走到老夫人周氏身边,高大宽厚的身躯微微低头颔首,双手一拱,道:“母亲,让您久等了,孩儿来迟,请见谅。”声音沧桑而粗厚、宽阔而幽深,低沉沙哑,一看便知功夫不错。
“好,好,好……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周氏拧着一张笑眯眯的脸,面容上的褶子又加深不少,但足以看出她的喜悦之情,她这个儿子一生英雄无畏,不管走到哪儿都顶天立地,人人称赞,这次少说有一两个月未见,甚是想念,两人寒暄片刻,周氏看向仍躺在地上的男子,微微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