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背似乎都是别人的指指点点和笑话嘲讽,我他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人当乐子看,耍得团团转,却根本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她说的对,我有什么资格呢,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不是她的谁,如果我没有提供一个房间给她住,现在她也许早就装作不认识我了,这两天一夜,她有给我打个一个电话吗,她有想过我一秒钟吗,她玩儿得这么嗨,过得这么痛快,她甚至都不记得方砚这个傻b的存在。
苏紫还嫌伤我伤得不够深,她讲钱包掏出来,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币,朝我的脸上扔过来,“给你,我带的钱都买酒喝了,等我取了再亲自送去,这算是饭钱,我住了一个星期,够了吗?”
我低眸看着散落在脚下的钱,红红绿绿的真好看,我爱钱,人都爱钱,君子和小人,对待物质的热衷本身都是相同的,只是有的人更加疯狂,要在平常这白来的钱我哪里会不要,可我此时忽然觉得它特别讽刺,特别肮脏。
我冷冷一笑,看着苏紫,“对,我他妈狗屁都不是!我就是个傻子,傻子都不如,我不该管,我没资格!”
我吼完这句话,就推开人群跑了出去,我不知道之后她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回去,我都不知道,因为我没回家,我只是直接打车找了一个大排档,这个时间都没什么人了,零零星星的一桌在那里吃着聊着,骂骂咧咧,我点了一打啤酒,要了十个肉串,坐在那里消磨时间,其实从跑出来我的气儿就消了,不是我没心没肺,而是苏紫说得对,她从没对我说,跟了我,我自己傻了吧唧的追去酒吧干涉她的自由自然是自找没趣。
我呵呵笑了一声,快喝完的时候,接到了武所的电话,他在里面对我说,“行了,上级批下来了,凌晨的火车出发,你现在联系包头和他一起来局里,黄队一个小时后到。”
我挂断了电话,掏钱要结账,却发现从家里发现苏紫不见了,出来得太匆忙,只是裤子口袋里有够打车的那一百多块,却忘了带钱包,我懊恼的砸了一下桌子,老板听见声音拿着抹布跑过来,朝我笑呵呵的,“您是结账还是再要点儿什么?”
呃。
我自然是想结账啊,还好多事呢。
但我也只能昧着良心说,“再来个腰子吧,烤火大点,多放辣椒。”
老板答应了一声,又笑眯眯的转身架火忙活去了,他看上去特别高兴,也难怪,在大排档一个人消费二百块钱的傻子客人确实不多见了,一个腰子就三十多,其实我琢磨的是一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吧。
人的本性都是如此,在面对好事时,总恨不得再快一点,但是在面对坏事时,都想着能不能再晚一点到来,哪怕需要费些周折拖延一下,人也总不愿意立刻面对,这就是所谓的安逸心里,本质意义上就是逃避。
于是接下来,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腰子,吃一口拨一个号码,这个时间点儿,不是睡觉了关机或者就是夜生活太丰富了根本没听到,我咬着牙忽然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身无分文,爱的女人也不知道和哪个男人玩儿得不亦乐乎呢,万念俱灰,有些特别矫情的作家天天在微博上念叨着的词儿,我终于体会到了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最终还是包头来解救了我,我给这孙子打了十三个电话,他接了,大概就是命中注定要当13的人,怎么装老成也是躲不过的。
我看着他的骚包轿车从黑夜中驶过来,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蓬头垢面的从里面下来,将钱包扔给我,没好气的站在我旁边破口大骂,“你丫心真宽啊,都什么节骨眼上了,有去无回的案子啊,你还真吃得下去?”
他说完眼睛往地上的空酒瓶子上一扫,“还喝酒?兴致盎然啊,怎么没找个妞儿陪陪?这夜黑风高的,马路边上没什么人,多刺激啊,要是被记者拍了,明儿往新闻上一放,你就火了啊,自从陈冠希之后好久没这么牛的男人了,你要是当了明星,还用这么苦b的办案子,吃香喝辣开游艇。”
我把钱给了老板,将钱包重新扔给他,“这不是想着万一真的有去无回了,我再最后享受一晚上嘛,这回出去是公差,你以为还能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泡谁泡谁?黄秋媛什么人你不知道我清楚啊,哥们儿跟她睡过,铁面无私,一点私情都不讲。”
包头特别惊恐的看着我,想了一下,也不要形象的从我手里把吃剩下的半拉腰子夺过去,嚼了起来,“对,别说哎,还真有点道理。”
我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往局里走,正好能和黄秋媛前后脚,我站起来拍了拍包头的肩膀,“走吧,钱带够了吗。”
包头将木头签子随手一扔,拿起桌上我用过的纸擦了擦嘴,打开车门坐进去,直接开启。
“带了卡,够我用。”
“是咱俩。”
包头一愣,“谁俩?”
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咱俩用,够吗?”
包头一口老血差点归西,“你他妈钱呢!”
我避重就轻的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他沉默了半响,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挖苦我,也没说苏紫的坏话替戚妙不平,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够吧,回来别忘了还我就行,最近考虑好了要娶媳妇儿养孩子,我得攒钱了,总不能以后成家了也找老子伸手,怪不好意思的。”
不错,孺子可教也,我觉得2008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