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豪听了这些惊人的内幕之后,依然显得很镇定,仿佛没有任何触动一般,面色深沉地缄默了会儿,便十分理性地问道:”二姐,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断定当年在天杀榜上发出悬赏令的人是乔远华?”
二姐看看对方,没怎么想就答道:”我知道你怀疑什么,想要通过天杀榜查出雇主的相关信息根本是天方夜谭,甚至到现在,我连天杀榜的背后究竟是哪个家族,哪个组织在掌控都查不到...”
话语微顿,艰难地吐息了几口气,而后重重说道:“不过总算老天开眼,乔远华做梦都不会想到,百密终有一疏,当年南希集团承接的一个花园广场项目,总价值十多个亿,乔远华正是该项目的负责人,其中有一笔三亿的银行贷款,以当时的汇率,差不多三千八百万美元,银行发放这笔贷款的时间,是在我爸爸死前的一个月,而到南希集团账上的时间,却是我爸爸死后的一个月,原本这种贷款发放与到账的时间差,只要金额无误,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可偏偏南希集团的财务经理是我爸爸的嫡系下属,还与那家放贷银行的行长是同学关系,他留意到了这笔贷款的异样,在与行长沟通之后,便发现了当中的猫腻,于是,把这件事私下告诉了我妈妈...那名财务经理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出于对我爸爸的一片忠心,而是想借着这个在他眼中乔远华挪用巨额公款谋私利的污点,试图阻止乔远华坐上南希集团总裁的位置,他很清楚,在南希集团内部,我爸爸一系和乔远华一系向来面和心不和,一旦乔远华上位,他财务经理的位置也就保不住了,也亏了他的这点私心,终于让这个杀害我爸爸的幕后主谋浮出了水面,不然的话,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仇人究竟是谁。”
江大豪沉默了很长时间作了一番消化,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十几二十年前的四千万美金,折合软明币三亿三千万,按照通货膨胀计算,抵得上现在的二十亿,相当于三亿美金的悬赏任务。”
暗暗咽一口口水,嘴角不自在地抽搐了一下:“乔远华也真够狠的,这样的代价,足以劳动天杀榜排名前五的存在,即便是刺杀一名小国的总统都搓搓有余。”
江大豪的心中,其实远非表面这般平静,只是诸多情绪被他克制地隐藏了起来,这种时候,他必须要保持十分地冷静,而不是与对方形成共鸣。
二姐的美眸中悄然凝集一抹戚戚然的神色:“爸爸死后三个月,我就被妈妈送出了国,外公家的一名管家疤叔负责照顾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妈妈,也失去了和国内的联系,直到十四岁那年我从女子学校毕业,改了妈妈的苗姓,美娜的名之后回到国内,疤叔这才把一些事情真像告诉了我,妈妈在六年前就已经去逝了,外公是三年前去逝的,妈妈的娘家苗家,这些年每况日下,从一个西南地区的一线家族沦为了二线末流,这一切都是拜乔远华所赐,之后的十二年,我没有和乔家,苗家的任何人联系过,带着我妈妈留给我的一亿财产远离西南地区,来到了深海市发展,我知道,要为父母外公报仇,拿回本属于我们一家子的东西,我就不能被仇恨冲混头脑,必须隐忍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我之所以投身娱乐界,而不单单靠阳光下的财富积累壮大,是因为娱乐界就如同一坛深不见底的浑水,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混杂,但凡名门望族都不愿涉足太深,却是藏着数之不尽的巨大财富以及浩瀚广博的人脉网络,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江大豪几分复杂叹了一口气,一根香烟燃起的香烟不自觉地叼在了嘴角,对于二姐惊人的身份以及不幸遭遇,他颇为感慨世事无常,却并没有过多的同情怜悯,许是与他的人生历程有关,不过,对于二姐股子里的那股执着与胆识,他倒是有些倾佩,毕竟这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所需承载的压力与使命太过沉重...
“听了你说得这些,我倒是理解了之前你说的话的意思。”
二姐还没从波澜涌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微微诧异地看向男人,脑子里一时跟不上节奏。
江大豪说道:“华夏塔项目牵扯多少利益就不用多说了,南希集团和鼎盛集团都是志在必夺,这些天来,鼎盛集团麻烦不断,负面新闻频出,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你我心里都清楚,假如鼎盛集团就此一蹶不振,提前出局,那正中了乔家的如意算盘,可假如鼎盛集团非但没有就此放弃,反而出人意料地奋起反击,打南希集团一个措手不及,乃至让南希集团灰头土脸,感到了严重的威胁,到那时,乔家就该不会再恪守商业底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也该使出来了吧,甚至到了万急关头,在天杀榜上对华婉婷进行悬赏也不是不可能,乔远华是现任的南希集团的总裁,有过一次前科,他自然不介意再来第二次,再说,谁又知道他究竟有过几次前科。”
二姐缓缓点着头,思绪也是随着男人上线,自斟了一杯茶水,抿了两口,这才道:“乔远华不光野心极大,而鞘分霸道,这些年我虽然人在深海市,却也是暗中关注着南希集团的发展,西南地区在全国来说属于经济较为落后的,远比不上南方地区以及沿海省市,可如今南希集团的市值接近了三千亿,在西南地区一股独大,比第二位的企业规模高出了十倍不止,尤其是近五年来,西南的商业地产项目,有八成被南希集团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