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不大,足够在座的人都听到,声音平静,却带着足够的底气和气势。
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有些人则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同时说:“愿跟随奥科王!”
他们都知道,若是成功了,这里坐着的不是一般的部落长,而是奥科王。
他们,是要跟随的,部落可能会不复存在。
这样的事情,也是他们一直以来都盼望的。
曾经奥科王统治下的繁华,似乎还在眼前游走。
剩下的人没有表态,不拒绝,也不说加入。
这些人,就是所谓墙头草,看风往哪里刮,就往哪里走。
散了后,叶北澜让那些跟随她的人都等消息。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太阳都要下山了,她揉了揉脑子,正要出去,就碰到了匆匆进来的赛琪。
赛琪走的很快,差点撞到她。
“怎么了?”
她疑惑的问了一声,从来没见过赛琪高兴成这样。
赛琪开心的拿着几张纸,一把递给叶北澜,“王,有四分之三的部落加入了我们。”
叶北澜拿着纸,看了看,都是一些重要部落的名字,字迹潦草,看得出来是因为写的很快的缘故。
“虽然有些部落势力单薄,但是他们都是要追随王的,王……”
“我明白。”她淡淡的笑,映着夕阳,竟然有些温暖的感觉,“辛苦你了赛琪。”
“不辛苦……”赛琪愣了很久,才憋出三个字来。
“你要出去吗?”
看她似乎要出去,被自己正好碰到。
叶北澜点点头,“去散散心。”顿了顿,“你有空吗?给我介绍一下这里。”
她嫣然一笑,不知道是脸色本如此,还是夕阳照映的,竟有了鲜见的红晕。
赛琪喉咙动了动,“好,我陪你去。”
这里出了自己的部落,就是遍地而生的草和树,有些零星的野花,看起来倒是很像世外桃源。
不过叶北澜还保持了那份清醒。
赛琪曾经是属于这片广域上的一个最强大的部落的领袖,也曾辉煌一时,不想时日不多,他就经历了生死,认了新的主人,重新开始。
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这片土地,目光怅然起来。
赛琪虽然平时话不多,但绝对不是那种一句话不说的人。
看他沉默着看着前方很久,叶北澜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这种干净带着泥土味道的空气,让人心安。
“还想站在顶端辉煌吗?”叶北澜同样看着前方,忽然出口。
她嘴边带着一丝微笑,赛琪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扬起了嘴角,“不是很想了呢。”
如果,能一直这样看着一个人,安静的看着她笑……
似乎也不错,那些成就,荣耀都不重要了。
“我以为你还有你的远大抱负呢。”她忽然转过头。
赛琪心里一震,压低了声音,“我这一生还没过一半,就经历了生与死的过程,经历了成功和失败的滋味,同样感受了荣耀和挫败感,你觉得还有什么可以打动我?”
他没有叫她王,而是很流畅的说“你”。
叶北澜倒是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第一次,她还真想错了。
这段时间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他在拼命的让这个队伍壮大,让曾经的那些跟随他的人都回来,然后重新整顿。
他的干脆利落和偶尔露出来的很自然的领导者的姿态,让她都以为赛琪还是个很热血的人。
没想到,他的内心竟然已经这么安静了。
“那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享受自己得余生?”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因为她始终觉得,在这个年纪,有些血性才对。
“因为……”赛琪对着她的双眸,目光坚定不容置疑,“使命。”
两个字,叶北澜就明白了。
赛琪的家族,是世代为奥科王效忠的。
这是他们的使命。
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心目中所想象的那个奥科王,如果有一天不是了,他们之间估计也不会成为战友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个人开始往回走,不过是散步,速度很慢。
叶北澜抿了抿唇,蹙眉道:“有把握吗?”
她是问,对战黑池,有没有把握。
她话音刚落,赛琪就笑出了声。
“当然。”上次被黑池打的这么惨,他怎么还会输第二次?
“我了解黑池的战术,但是最了解他的是侯裔。”赛琪看向叶北澜,“这个估计你要去找侯裔了。”
这个不用他说,她都会去做的。
侯裔加入他们的队列中,要做的就是告诉他们怎样攻破黑池的每一个陷阱。
回忆了一下,赛琪道:“我跟黑池对战的时候,吃亏最多的就是他布下的陷阱,这个人虽然不是一个好的统治者,但是他绝对是一个优秀的谋略家。”
所谓兵不厌诈,黑池将这个诈做的很好。
其实这样的人也是个人才,只是叶北澜很清楚的知道,不受控制的人才就是有威胁的敌人。
说到这里,赛琪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思索了很久,快要到部落门口的时候,才开口试着问:“王,我想知道,你有把握吗?”
叶北澜只是给了他一个微笑,并未回答。
越是不回答,赛琪就越是想知道。
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似乎觉得相信她就对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石岩就匆匆的跑了出来,脸色很不好。
直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