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晏凝神看了一眼,随即侧开目光神色淡漠:“这不是我的。”
镜月未央微微抬眉,没想到他会回绝得这么干脆,甚至连一丝惊慌也没有,好像确有其事似的:“真的……只是巧合?”
慕容晏抬眼看她,眸色冷清:“殿下若是怀疑,又何必问我?”“好。”镜月未央缓缓收拢手指,把整个香囊碾成碎末,继而朝他微微一笑,“我信你这一次。”
转身回坐到凳子上,镜月未央右腿一摆翘在膝盖上好整以暇,察觉到慕容晏的眉头松了几分,嘴角随之微微上扬,勾勒出几分意味深远的笑意:“那么,我们再来说说,你三更半夜穿着夜行衣暗自闯进本殿房间的事。”
闻得此言,慕容晏不禁猛的一颤,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见到镜月未央肯定无疑的神情,神情即刻黯淡了三分,露出几缕自嘲般的苦笑:“呵……原来你都知道了。这样子玩弄人,很有意思吗?”
“玩弄?”镜月未央忍不住想笑,明明是他阳奉阴违,被戳穿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责怪她?这是什么逻辑思维,能讲点道理么兄台?要她一个女流氓来谈情说理,会不会太荒唐了。
“我被你们耍的还不够多吗?你们把我当猴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是个什么感受?亏我还三番四次为你找借口找理由开脱,可我万万没想到——”
“开脱?”慕容晏忽然敛眉冷冷一笑,目光清冷如霜,“你若真心替我开脱,就不会怀疑我了。”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啊亲!
“若是殿下没有别的事,慕容就此告退。”慕容晏说着便转身离开,神情已恢复到之前的淡漠,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惊起一丝波澜。
他自然是有恃无恐,本来早就挑明了要取镜月未央的性命,就算被戳穿,也不能改变什么。
“站住!”镜月未央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冷笑,“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镜月闵彻许了你什么好处,叫你这样忠心耿耿万死不辞,还是说在你眼里我他娘就是一蠢蛋?!”
慕容晏却是脚步也没顿一下,跨出房门消失在夜幕之中,衣角翩跹而决绝。
被、鄙、视、了!
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这群猪头还真尼玛一只比一只难伺候,他们这种莫名其妙的强大无比的自信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还是说她看起来太好欺负了?若非看他们一个个都是人才,她还真没那个耐心继续纠缠,搞得她就没脾气似的,哼!
“殿下,”小银子快步跨进门槛匆匆走近,“音公子已经好几日未曾进食了。”
“又玩苦肉计?他就不会有创意点换个法子吗?随他去吧,饿过头了自然就会吃饭的,本殿就不信他还真能把自己给饿死。”
“可是,”小银子面露难色,虽然他也不是很待见那个男人,但是一想起他那副模样还是有些不忍心,“情况好像比想象的要严重一些,适才云儿好说歹说劝他吃了一些,可还没吞下去就全都给吐出来了。”
“吐出来?”这是个什么情况,要不要演得这么逼真啊,“找白郎之给他看过没?”
“看过了,白大人说音公子得的是一种叫做厌食的病症,怕是不好治……”
哟呵,厌食症都搬上来了,彦音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只不过这种“狼来了”的故事,他以为她被他骗了这么多次以后还会傻傻地中圈套吗?她要是还中计那简直就是没智商。
“你觉得,白郎之的话可信吗?为什么本殿总有一种被算计的错觉,你说他们不会是联合起来玩老子的吧?”
“这……”听镜月未央这么一质疑,小银子也开始犹疑了,“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可白大人也不像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不像?”镜月未央抬起眉尾冷冷一笑,“当然不像了,哪有说谎的人脸上还会写着‘说谎’两个字,他说起谎话来,可是连神仙都能给哄过去。”
“微臣自认为还没有那样的能耐。”
门边白影一晃,款步走进来一个颀长的身影,温润如玉的面容上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孤傲表情。
“呵……”镜月未央抬起头望向来人,眉眼微微上扬,露出戏谑的神情,“这大半夜的居然有人不请自来,可别是明儿个一早太阳就从东边出来了。怎么,这么晚来本殿寝宫,莫不是侍寝来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白郎之神色蓦地一变,却是不怒反笑:“按惯例,今夜本该是由彦音侍寝,不过现在他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殿下却是一点怜惜也没有。说来也是,像殿下这般朝三暮四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位男侍的死活呢?”
“惯例?有这种东西吗?为什么本殿从来都不知道?不过既然你跟本殿提起了,那明日就开始恢复惯例吧,话说,你又是排在哪天的?太久了,我可要等得心焦了呢。”
“你……”没想到镜月未央会这么回答,白郎之的眸光愈发酷冷,刀一样剜向她的面容,“彦音就要死了,你当真就一点也不在乎?!”
“你刚才不是说了,我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不过是个男侍而已,死了一个旧的还可以换一个新的,不是正合适么?再说了,连你都救不活的人,本殿就更不能救活了,本殿干嘛要为一个三天两头惹本殿生气的人大费周章找罪受,那不是犯贱嘛!所以啊,来来来,我的好美人儿,干脆今晚就换你侍寝好了,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