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暖儿都已经认错了,母皇还要怎么样嘛……”
见镜月未央不吃那一套,镜月暖鸢立刻嘟着嘴巴作悲情攻势,然而她这一嗓子还没开始嚎,就被镜月未央冷冷喝住了。
“不准哭!”
镜月暖鸢肩膀一颤,不敢再哭了。
“你自己说,那时候在桥头为什么要一个人跑掉?”
“因为……因为……”镜月暖鸢抖抖嘴唇,欲言又止。
看出来小魔女是故意隐瞒,镜月未央更生气了,目光如刀落在小魔女的脸上,让她再不敢有所隐瞒。
“我再问一次,为什么一个人跑掉?”
“那个时候在桥上,我见着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一句话说到一半,镜月暖鸢忍不住小心抬起眉梢偷偷观察镜月未央的脸色。
镜月未央只是挑眉:“嗯?然后?”
“然后,然后我就想这么好看的美人,母皇一定会喜欢的……”
“所以?!”这回开口的却是镜月千修。
拓跋炎胤已经完全不想搭理她了,如果可以,他宁愿把这个小混蛋塞回镜月未央的肚子里回炉重造!怎么会有这么不孝的女儿,不帮亲爹排除情敌就算了,还四处给他找琴情敌?!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
“所以、所以我就偷偷跟着那个美人去他住的地方,想要……”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面简直细若蚊蚋。
“什么?!”拓跋炎胤忍无可忍,“你还偷偷跟着人家?!”
镜月暖鸢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
“别插嘴,听她说完。”
镜月未央拦住拓跋炎胤,小魔女这么说来,她已经大致猜到了什么,只希望事实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
“你跟到别人的家里,想要做什么?”
镜月暖鸢死死低着头,当时随心所欲就跟着去了,哪里会想到后果这么严重,要是早知道母皇和爹爹们会这么生气,而且还把火气都撒到了自己的头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好么!
“我就、就跟那个人说,让他来见、见一见母皇……”
镜月未央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混世小魔头?!
“让他见我干什么?”
“他那么好看,母皇一定会喜欢……只不过……”镜月暖鸢眼睛一亮,随即又立刻黯了下去,“只不过那个男人,好像以前得罪过母皇?”
话说到这份上,镜月未央便已了然。
这小混蛋,竟然自己跟到了狼窝里,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跑去见了宗政雪微?微微合了合眼睛,镜月未央顿然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带孩子真尼玛是件又刺激又惊险的活计……
虽然镜月未央没说她在街上遇见了什么人,但镜月千修也从小魔女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不由得蹙眉:“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镜月暖鸢摇摇头,又指了指耳朵,“不过他这里戴着一个跟母皇一样的耳坠子。”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变了脸色,目光如炬地看向镜月未央。
镜月未央点头:“是他没错。”
房内的气氛顿时就沉静了下来,镜月暖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下子大家的矛头都没再指向自己,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头朝宗政玄宁做了个鬼脸,宗政玄宁见状不禁苦笑。
若是皇兄和女君正面冲突,他的立场就变得十分纠结了。
“这里是圣焰境内,闹大了对我们不利,趁着宗政雪微还没有找到我们,不如尽早动身?”
“不用,他派来的人已经被我用药迷倒了,而且我们人不少,大半夜出动会显得唐突,等天亮再走也不迟。”
“这样也好。”
……
跟着,几人又具体商量了一番遇到意外的对策,镜月暖鸢没听多久就真的沉沉睡了过去,宗政玄宁从来不堤防他们,拉着她的小手也睡倒在了床边。等两人再次醒来,已经在踢踏前行的马车里面了。
最高的阁楼之上,男子披着雪白的貂皮披风立于栏杆前,看着马道上疾驰而去的一群人。
槐序寒着脸,对于昨晚被暗算之事耿耿于怀,又因没有完成君上交待的任务而自责不已,见状不免蠢蠢欲动:“君上,我现在立刻带人去追,应该可以截住他们!”
“应该?”宗政雪微淡淡一笑,“你才吃了亏,还敢再去撞南墙?”
“我……”槐序一时无言,确实,凭镜月未央的功力,就算他们人多,也不一定能拦住他们。
“放心,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
俊美的凤眼上勾成一个诡谲的弧度,带着稳操胜券的优越感。
槐序抬眸看他,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唯一一次露出伤心欲绝那种极端不优雅从容的神情,也只有那一回在宫里,镜月女君危在旦夕的时候。
驾马赶了一段路,没见到什么追兵,拓跋炎胤才下令放慢了速度。
回头看向那座小镇,有一座高高的塔楼矗立在镇中心,宛若镇城之宝似的,也不知是哪位乡绅官僚的杰作,镜月未央目光凝霜,顷刻又化成一汪春水。
他是放手了吗?
呵呵,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