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依依提着在医院食堂做好的汤回到蒲胥因的病房时,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扎沃斯应是离去许久了,而蒲胥因正躺在**上似是睡着了,他眉间放松,表情轻快,她还在猜测着是否会做一个美梦。
可看到手中提着的汤犯难了,汤就要趁热喝才能喝出里面的营养及美味,如今蒲胥因睡着了,她是要把叫醒?还是把汤拿到食堂保温?
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慢慢的退出房间。
却在开门的一刹那,忽的撞上了一人,周依依猛的一惊,后退了两步,在看清来人是谁时,一阵欢喜:“顾胜,你怎么来了?”
“哎呀,你来了真好,我都感觉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本来之前在忙蒲胥因的事,她一直没来得及顾上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内疚,本来打算找个时间两人好好的聊聊,想不到他今天竟然就自己过来了。
蒲胥因放松的眉头微微有些皱起,他压根就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在想些事情,周依依轻手轻脚的进病房,他倒是没怎么感觉到,可是她那一嗓子高分贝是彻底的把他神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本来打算出声叫她,可是在听到她叫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不由自主的选择继续装睡听下去。
顾胜仍还是那一脸处处为别人着想的笑意,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却也没将那双大大的眼睛遮住,他抬起手臂扬了扬手中提着的饭盒,语气里充满无奈:“我这不是担心你为了照顾病人而自己吃不上饭嘛,所以就带点过来,监视着你吃下,然后我再走。”
周依依回头看了一眼蒲胥因,见还在熟睡,无任何影响到他的地方,这才回转过头,轻声的说:“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正好现在蒲先生睡着了,我们找个地方聊。”
蒲先生,顾胜顿时来了兴趣,把饭盒往周依依手上一塞就要踏入病房,声音虽算不上小,但因顾忌到病人,倒也算不上大:“依依,一直听你提起蒲先生,今天我就来会会这蒲先生的真面目,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值得你为他要死要活的这么伤心?”
此话一出,惊了两人,一个是躺在**上的人,一个是站在地上的人,周依依连忙去拽顾胜:“好了,好了,别再看了,等他醒了,我再介绍你们认识,况且什么要死要活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要死要活,此时的蒲胥因听到周依依为他伤心的话,虽身子无法移动,但灵魂却已高兴的手舞足蹈了;
可高兴过后,他又立马皱了眉头,他实在是不知道,没他在周依依身边的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每每想到这就自责万分。
看清蒲胥因的全貌后,顾胜正打算顺着周依依拉着自己的趋势向后退,突然发现了**上躺着的人异样,顿时回转过身,疑惑的说:“依依,你说这人,睡个觉还皱个眉头,你说说他有什么好的,一看脸就知道是一个脸不善言谈的人。”
果然,被外人一语道破天机。
“什么?”周依依选择不再拉顾胜的胳膊,而是走上前去观察那所谓的皱着的眉头,顿时,蒲胥因突然睁开双目,倒是给仍还在靠近的周依依吓了一跳,她有些心虚的反应极快:“蒲,蒲先生,你醒了。”
他脸色阴沉的扫在周依依的身上,说出了一句足以把两人雷翻的一句话:“我根本就没有睡着。”
啊,两人对望一眼,面面相觑,本来就已经足够心虚了,想不到现在直接升级为尴尬,如果没睡着,那么他们刚才的对话岂不是被他全部听去了。
周依依选择在蒲胥因还没有向她问怎么回事时,就主动向他解释,可顾胜却硬是先她一步开口:“你好啊,蒲先生,我叫顾胜,很高兴能在异国他乡认识你。”
他伸出手,笑的无懈可击,完全忘了刚才是怎么说他坏话来着。
而蒲胥因淡然的目光看向他伸过来准备握手的手掌,又把目光款款的移向顾胜带笑的眸子,根本不做任何的反应。
而顾胜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般的收回手掌,放回到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漫不经心的说道:“哦,我忘了,蒲先生是一个病人,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果真被顾胜言中了,现在的蒲胥因硬是板着一张面无表情脸,根本就不打算开口说话,
而顾胜却是好像乐此不疲,病房里的声音一刻也没有间断过:“说起来还真是佩服蒲先生的勇敢,能徒手和杀人犯杠上,还在危机的时刻救下依依,顾某今天来是特意感谢的,还烦请蒲先生放心,医药费我们一定会全部承担的。”
话已至此,蒲胥因实在是不能再憋着不说话了,一开口他那不可一世的范立刻就显现无遗,即使是在躺着,也没见他丝毫有不自然之处。
“依依是我所爱之人,我救她是理所应当,承受不了顾先生的特地来感谢,医药费的话也不劳烦你操心,我已经命依依去缴上了,况且,我与依依是一家人,不分你我。”
看着这么一段激烈的对话,周依依在后面听的直瞪眼,这个顾胜,啥时候说话也这么喜欢带刺了,但因碍着蒲胥因在场,又不好直直的问出来,但又实在找不到理由来结束这场冰与火的谈话。
“哈哈。”顾胜忽的扬头笑了两声,双手都放在裤子口袋中,步履优雅的在小小的病房里跺了两步:“蒲先生,还真是幽默,我认识依依的时候,她可就只有孤身的一个人,是我带着她重生,如今又怎么会冒出来与依依是一家